酸枣爬到婆娘肌肤略显松弛了的身上,来不及做前期的准备预演工作,而是一戳而上,一心想像当年那样威风四起地舞弄。但是,关键部位还没有准备到位,一副软了邋遢半睡半醒的样子,半抬头半伏身地蜷缩在一堆粗硬若茅草的乱毛里。也许是长时间的脱节,生理和心理的同步进退还需要进一步地磨合。俩人翻滚折腾了大半时,依然不能顺利入巷。
婆娘急了,把酸枣的手放到自己的门户上,又将一口唾液吐到手心里,便一把抓住他的男根儿揉搓着。直到酸枣的男根儿巍然竖起,自己的门户也已大开,才帮扶引导着他畅然挺进,直达欢愉的源头。
复活的源水雷霆万钧般咆哮着,注入久已干涸的河床。又一路下泻,冲毁了日积月累堆积起的荒芜堤坝,浩荡。尽情浇灌着两岸早已脱水的禾田,滋润了深埋焦土下将要垂死欲亡的种子。无数次漏尽更深的夜里,俩人泣泪丢落的无数个期盼,又重新开始了孕育和萌芽。一个崭新的日子,缓缓拉开了沉重的帷幕,就此翻开了俩人生命档案里崭新的页面。
汹涌的浪头呼啸着退去,柔荡的波面上飘浮着缕缕温情。此时,醉人的安宁适时地悄然来临。驱走多余的燥热,留一个清净的空间,供两颗历经沧桑的心魂相依相偎,喃喃对语。
俩人相互搂抱着,抚摸着彼此粗糙的肌肤,轻诉着多年来各自的不幸与艰辛。
婆娘说,与那个男人结婚多年,自己一直没有身孕。男人就不待见自己。也是他心里苦闷,一心想要个娃崽儿,自己又不能给他,急得男人见天儿埋怨她无能。好容易买了个母鸡回家,却又不能下蛋,成了摆设,让他绝了后人。男人苦闷了就喝酒,喝醉了就打她骂她,还不分日夜地逼着她做那事,说我的种子多得是,你的地儿也是土腥气做的,就不信没个发芽的。但是,撒下的种子千千万,全都干瘪死了,没有一丝儿发芽的迹象。后来,男人就逼着她偷偷跑到公社医院找姚大夫,看是不是她身上有啥毛病。姚大夫也把了脉,还给做了身体检查,把她羞得差点儿去寻死,最终也没能查出啥问题。姚大夫叫她男人也来查查。她男人说啥儿也不干,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身子骨壮实得能把水牛扳倒,就是一天做上三次事,也不会绵软了的,咋就会有毛病了呐。回到家后,他就四处讨生育的土方子,拿大把大把的苦药吃。直到把家底儿折腾光了,还欠下了一屁股债,也是没能把病医好。男人心灰意冷了,整日愁眉苦脸,心里堵得像块石头。不久,他便得了一场大病,一病不起,不长时日就没了。
说到这里,婆娘泪流满面。她对酸枣说,你娶了我,也不能给你留下种儿,你可别怨我无能哦。我就是下不了蛋,才闹到这步田地的。要是你也嫌弃我,给我罪受,我只有去寻死一条道可走呀。
酸枣紧紧地搂住婆娘,说,你放心哩。自打前一个女人没了,我这心也就死哩,从不想还要啥后人,也没想到还会有女人愿意陪自己过日月。我偷偷攒了一小瓶敌敌畏,就藏在床头的墙缝里。总想着哪天自己走不动了,不能照顾自己了,就把瓶子摸出来,仰脖喝下去。死后,任由村人随便挖个土坑,把自己埋哩。就算随随便便把这臭身子扔进山里,让狼吃了鹰啄了,也就完事哩,哪儿还敢想盼着有婆娘有后人哦。也就是东院里的侄媳妇人好心热,可怜我一个人凄惶,就四处替我想着寻着,才撮就了这门好事。我早心满意足哩,喜都喜不够,咋儿还会嫌弃哦。等再苦上两年,凭咱的力气,重新建起座院落,咱就可以舒舒服服地住进自个儿的家里。不会这么长久地呆在人家的屋里不走,弄得心里七上八下地不坦然。
婆娘问道,我看,东院里的可是挺精明的主儿呀。嘴皮子又厉害,做事也霸道些,说一不二的。不会急急地就赶咱走吧。
酸枣笑道,不会呀。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外强内柔的女菩萨。不等咱盖起了房,她是不会赶咱走的。
婆娘不放心地回道,靠谁人也不如靠自己踏实。咱还是抓紧筹自家的房。免得日子长了,弄出景儿来。
就这么絮絮叨叨地说了大半夜,俩人也不觉困倦,反而精神见长。婆娘的身子在酸枣一遍又一遍耐心仔细地抚摩下,渐渐恢复了上床时的饥渴状态。呼吸又见粗重,周身又起燥热。
她颤颤地问酸枣,还能做么。
酸枣欢快地应道,行哩,行哩。
这一次,俩人不再像初时那样饥不择食地去做,而是努力调集头脑中曾经储存积累起的经验,尽心地做好做足前期的预备动作。酸枣一口含住了婆娘干瘪的奶头,缓慢而强劲地舔咂着,把婆娘的娇声颤语吸出来,丢满崭新的床单上。婆娘也不甘被动,强忍着被男人咂出的的快意,把手伸进男人裆里,攥住累垂的一堆儿,像揉面团一样地轻揉着。把男人的筋儿肉儿也揉硬了,也揉爆了。揉出了水份,揉出了光火,烧遍了周身,烤焦了两颗心魂。
俩人再一次翻滚在一起,撕缠在一起,依偎在一起。
这个欢愉的夜晚,似是专为俩人而准备;这间温馨的房屋,似是专为俩人而建造;这时的静谧夜景,似是专为俩人而设计。除此,谁还能多说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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