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和秋分的到來,给了小山村极大震动,是继山村通电后,又一次有响器的事情。
俩人都穿着崭新军装,劳动是一身蓝色,秋分是一身绿色,显得威武又俊朗,此时,劳动已经是个排级干部了,手下带着几十个兵,秋分也已经转上了志愿兵,还要继续在部队里吃粮当兵,在这些经年足不出户、轻易不能踏出大山路口的村人心目中,他俩的身架和份量就愈发显赫又扎眼,俩人还在大人们的指点下,结伴穿梭在大街小巷里,进出在沟上坡下的农户院落间,逐门逐户地探视问候,更吸引了全村人的眼光。
俩人的身前背后,总是聚满了无数既是羡慕又是嫉妒的红眼珠子,更有几个有待嫁闺女的人家,更是日夜不得安生,他们明里暗里地打听试探俩人的行踪和口音,在外面有沒有对象,想要个啥样条件的,暗自琢磨着怎样才能搭上手,扯上线,跟俩人中的任何一家攀上这门好亲事,有人还把俩人的信息传给了远在山外的亲戚,惹得山外的人家时不时地偷偷派人前來打探俩人的家庭状况和人品长相,都想來结这门亲事,都被酸杏和四季两家委婉地回绝了。
北山一村村委主任沈玉花赶在中午前,一身热汗地來到了木琴家。
此时的木琴,正在东南坡的新厂里,跟振富和洋行、京儿等人琢磨着如何尽快把新厂的基建搞完,又如何合理分配人员工种的问題。
振富跟木琴打包票道,甭急呀,一旦冻土开封了,咱就铆足了劲儿,甩开膀子大干上一场,不会误了收杏的时节。
洋行眉飞色舞地道,我见天儿地出山外给货车揽活,总也吃不饱,这回好哩,就算再买上几辆车,也饿不着了呢?
京儿也随道,是哦,咱生产出的成品,要送到南京总厂去,光这个差事,恐怕也要把你累熊啦!
木琴说道,不仅仅是往南京跑,厂子一旦运转起來,指靠着咱村这点儿杏果,是远远不够的,这几天,我正琢磨着,是不是要在几个出产水果比较集中的地方,多设些收购点,保证咱厂货源充足才行,这事不敢耽误太久了,一出了正月,咱就得着手办理这事,要是太晚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振富精神一振,两只小眼睛立时放出贼亮的光來,他刚想要接过木琴的话头儿,讲说自己的看法。
正在这个时候,杏仔张口气喘地跑了來,他大老远地就朝木琴高声咋呼道,娘,娘吔,家里來客啦!是生客呢?叫你快回呐。
木琴只得撇下几个人,匆匆地回了家。
沈玉花的到來,让木琴颇感惊讶,此时已近年关,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按村里习俗,这几天正是村人忙年办年的紧张时刻,也是村人见缝插针走亲随礼的时候,或是带了礼品走村串户看望七大姑八大姨,或是儿女们拼了命地朝家里跑,木琴虽与沈玉花相亲相近,也不至于亲近到了新年大节时相互走动的地步,况且,沈玉花还真的带來了一些土特产,像炸好的馓子、炒好的栗子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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