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修路时的那场群殴风波,振书一门对酸杏强出头儿与自家为敌的做法甚为不满,并已影响到了两大家子人的正常交往,金莲更是把酸杏记恨在了心里,由此,对酸杏家人也起了芥蒂,尽管酸杏为亲侄儿冬至弄丢了腿,改变了振书和四季两家人的看法,但并沒有影响到金莲,特别是因了等儿与人民的缘故,二嫂桂花也与酸杏家人一直不感冒,她以群殴事件为纽带,一改过去俩人貌合神离的疏远关系,撇下了过去所有成见和纠葛,与金莲紧密地走到了一起,俩人经常谈论共同的敌人酸杏一家,愈说愈近乎,几乎成了推心置腹的亲姐妹了。
酸杏女人有些心虚气短,尚未跨进金莲家的门槛,脸上早就堆满了笑容,她小心翼翼地问候金莲,还顺手递上了自己特意带來的糕点,毕竟,酸杏女人是受村人普遍敬重的女人,何况,男人们做出的事体,一个女人家也是无能为力的,金莲好歹沒有给酸杏女人坏脸色看,却是神情落落地接待了她,显得客气有余而亲热不足。
酸杏女人期期艾艾地把自家接二连三闹出的不幸事体讲说了一遍,极其虔诚地问金莲,这都是咋的啦!会不会有啥说道呀。
金莲就叫酸杏女人在香炉里上了三炷香,又在神位前的蒲团上跪了下來,向神灵用心地祷告了一番,在她祷告的同时,金莲端坐一旁,闭目敛神,她把右手放到胸前,极快地捻动着手指,口中念念有词,却又叫人听不明白,过了挺大一会儿,金莲睁开眼睛,叫酸杏女人坐到自己身旁,她十分仔细地察看着酸杏女人的眼眉神色,她还捏起她的手腕,如老中医把脉一般地拿捏了一会儿,才顿开金口。
金莲讲,我说的,你听着不要烦气焦心哦,当初,我就讲说过,这修路是个大事体,特别是在祖林边上动土,尤要小心些,村干部就是不听呢?还为这儿伤了全村人的和气,现今儿,讲出的话不就应验了嘛,你家祖根儿先就受了损,直接影响了家门气运,弄得晦气盈门呀,大叔虽则丢了条腿,好在有你和叶儿敬重神灵,又诚心信奉,才堪堪保住了大叔一条命,现今儿,人民又出了祸事,都是跟祖脉动荡有关联呀,再不抓紧调理的话,接下來,还会有祸事跟了來,不光你一家,恐怕木琴家和其他家也快要出邪事烦心事了呢?
酸杏女人惊悚悚地打了个冷颤,她脸色顿时变得蜡黄,手脚竟也微微地抖颤起來,她艰难地咽下一大口气,似乎把就要跳出嗓子眼儿的那颗“扑嗵嗵”乱跳的心也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她急问道,那儿咋办哟,你快求求神灵想出个好法子來,帮咱村人捣鼓捣鼓呀。
金莲轻叹一声,回道,当初,不叫村人在祖林边上动土,就是老师的旨意,可沒人听呀,我能有啥法子呢?现今儿,老师也有些生气,便不愿再管这些烂事了,由着村人闹腾去,出了事体,也是自作自受,碍不着老师一根汗毛,我就算日夜祷告拜求,恐怕也无济于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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