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
他的声音稍微回温,但还是凉凉的。
「还好。」
她更怕自己的父亲呢,但这种事说不出口。
阳光洒在陆苳的脸上,耀眼的模糊了她的视线。
「你从以前就这麽有正义感吗?」
他问,语气略带疑惑。
「怎麽可能。」
她自嘲,唇角微微上扬,好像在听幽默的笑话。
「那为什麽要出面?」
「不知道,当下就是有这种念头。」
她笑得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纯粹单纯的笑容吸引了他。
「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说那麽多话。」
「好像是呢。」
她平常不是个喜欢聊脱下制服外套,双手绕到她背後替她披上。
「先穿着吧,着凉就不好了。」
「谢谢。」
她感激的笑说,心里洋溢着淡淡的温煦。
他也回她一个微笑。他们心知肚明,这是对彼此最好的鼓励。
他们最後还是回到了教室,那个充满笑声,却无限可悲的地方。
这一天大概就在毫不间断的嘲笑以及侮辱度过了。
放学时,陆苳难得的约她一起走。
他们并肩而行,她身上依然套着他的外套。
「这个我洗完再还你。」
「嗯。」
「想好明天要怎麽应付了吗?」
她开玩笑的说,色素淡薄的眼瞳凝聚着黄昏的光芒,彷佛珠宝般熠熠生辉。
「就这麽得过且过吧。」
「你从来都没打算告诉老师吗?」
「如果有用的话,当然。」
「你试过?」
「一开始的时候,我私底下去找老师,结果他居然反过来指责我,说我锋芒毕露,自找麻烦。」
「没用的家伙。」
她低哝,毫不掩饰内心的厌恶。
「是啊,确实是个只会领薪水,却什麽也做不了的废物。」
他的情绪忽地爆发,不留余地的围剿他一向自豪的理x。
云彩的光映照着他的侧脸,那漂亮的棱线令她出神。
「怎麽了?」
他疑惑的瞥了她一眼。
「哦,没什.........」
她急忙解释,一转过头却愣住了。
陆苳狐疑的观察她奇怪的反应,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对举止亲密的中年男女。
他不明白这有什麽好吃惊的。
但对湮晨来说就不一样了。
她没见过那个男的,但女的她认识,而且几乎每天都会看到。
那个湮朗捧在手心疼爱的女人。
「兰..........」
她的声音略带颤抖,a口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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