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团搓了搓手表情分外猥琐,“没想到没想到。寂流这孩子我从小看他就与众不同,恩……”他打了个嗝愣,“相当与众不同。帝君称他是来历劫的大仙,就在你昏睡的第二天恭恭敬敬把人请走了。”他兀自嘿嘿傻笑几声,“就住在帝府后面的那座大宫殿里。”
檀静岩低低应了一声,猜测是谢静流恢复记忆把他老人家给请回去了。“他有留下什么话没?”
白毛团摇摇头,“这倒是没有。倒是狐狸把家里所有能吃的都卷走了。”想起那天狐狸那个黏糊劲,他和老邱一冲动就眼泪汪汪把家里所有的口粮都给它当零食带走了。小东西歪着脑袋留给他们两根感激的尾巴毛驮着比它身体还大的包裹撒开脚丫就跑了。“哦对了。”他猛然想起什么,“他走的时候下着大雪,三界的花全开了。恩,还有,日月同辉。蛮好看的。”
白毛团一副谄媚样,“你看人家历劫的大仙就是跟我们不一样,搬个家都那么大手笔。你说他小时候我们待他也不薄,会不会给我们升个官封点赏什么的。檀,檀大仙从小就跟衍华上仙关系好,给点灵丹也好啊。我听说衍华的丹药那是……”
檀静岩迎头泼他一头冷水,“你指的待人不薄是说寂流小时候你把他塞菜篮子里的事?”
白毛团咂吧一下嘴,“至少后来还是不错的。”老蚯蚓立刻投去怀疑的目光。
檀静岩白了他一眼,往门外走。白毛团不停在他身后咋呼,“对对对,你赶紧找他去叙叙旧。多聊聊以前的事,多聊聊我!”他扯着嗓子叫唤。
去神霄玄清宫的路可以说是熟悉也可以说不熟,尽管这是他梦里魂牵萦绕的地方,事实是他一次都没来过。他花费了点时间摸索出条最远的路,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够留出点让他理出思路。结果是越理越混乱跟个毛线团似的尾端还打上了死结。
檀静岩到的时候天上还飘着小雪,大老远就瞧见一个身形跪在雪地里。他小心翼翼走上前轻声道,“师兄。”
谢静流抬起眼眸,眉梢上沾着细碎的雪粒。“来了啊,进去吧。”
“你跪着干什么。”檀静岩迷惑不解,照道理不应该是其乐融融重叙师生之谊吗。
“我自觉有错,跪着心里好受点。”
檀静岩伸手拽了两下没拽动,一脸纳闷陪着一起跪了,“你犯什么错了。”
谢静流看他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和沙利墨暗谋,差点杀了师父。”
檀静岩怔了一下,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屡次被沙利墨追杀不是运气背而是压根就被人卖了。“为什么。”
“你说呢。”谢静流苦笑,“如果事成,沙利墨愿意约束魔界永不为难仙界。”
檀静岩挑眉,心想这块肥r_ou_也够大的难怪连谢静流都要上钩。“所以他就罚你这样跪着?”
谢静流低下头,“是我自己甘愿领罚,不管师父的事。”
“那也不能怪你啊。”檀静岩突然为他师兄打抱不平起来,“要不是他擅自做主抹去我们俩记忆能有这事吗?还不早早把他供起来啊。”
谢静流深深看他一眼笑了。“我并未公布师父和我们的关系。所以你们俩……”
檀静岩红着脸咧咧嘴,为什么听他师兄的话外音觉得自己平时是十分的瞎狗眼,仔细想想和檀寂流也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怎么一个两个看他的眼神都暧昧到诡异。
“赶紧进去吧。”谢静流对他挤挤眼,“我再过一会儿就走了。狐狸这两天不太安生,你快去。”
檀静岩听了他的话立刻打了个哆嗦,狐狸有多闹腾他最清楚了。三步并作两步推开书房的门,房间里的人抬起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作画。
檀寂流在画画,狐狸一个人闷得慌正团在桌上充当镇纸。檀静岩眼尖地瞄到一只爪子很可疑地搭在砚台上,再往边上一瞟。簇新的上好宣纸上一个个墨色爪印张牙舞爪。
狐狸很无辜地抖抖耳朵,抬爪子往纸上擦了擦。檀静岩眉头一跳,已经在思考事后的清洁问题了,这么个黑乎乎的爪子要怎么洗才干净。
檀寂流停下画笔显然也意识到了狐狸的问题。狐狸不好意思地用爪子揉揉脸讨好地蹭蹭主人。他皱眉揪起狐狸,“让你师兄带它去洗干净。”
檀静岩咧嘴一乐,“你不生他气了?”一把抱起不情愿的狐狸往门外扔,“师兄!寂流让你洗干净它!”隐约听见门外有一声哀嚎。
“都想起来了?”对方轻声问道。
檀静岩下意识点点头,昂起头理直气壮地直扣桌子,“必须道歉!你上辈子做的事实在太伤人了!简直是自说自话!”要是放在从前自己绝对不敢跟男人这么叫板,可是如今檀寂流在他家白吃白住那么多年,自己眼睁睁看着他从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成长成现在这副模样。要说敬畏……那真是一点都没有。就是还有点怕。面对对方投来的目光,声音立刻低了下去,“怎么你还有不服?”
檀寂流拿起桌上的画递给他,“我不慎烧了你一间画室,还你一幅。”
檀静岩接过看了一眼,画上绘的人是他。眼眶有些热,扁扁嘴故作不屑道,“你知道我画室里有我多少心血?就一幅?”
“以后每日赔你一幅。”
檀静岩笑弯了眼小心翼翼把画收好,“记住你说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w=卖个萌卖个萌……(喂,萌在哪里!我果然是太无聊了么)
☆、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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