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瑶一个月五两银子,除了吃穿用度,还能剩下几钱银子出来,这一次却扣了一钱银子,金瑶心中不忍,却也毫无办法。
时辰还早,走出大门,就见聂坤躲在石狮子后面瑟瑟发抖,金瑶看了心中怒气已消了大半。聂坤看金瑶出来,连忙走上去道:“我们今日必要讨个公道。”一面说一面从怀里掏出那三个桃子:“这是自家院里摘的,可甜着哩。”
金瑶只道:“知道早上风大天冷,也不肯多穿点出来。”接过桃子,看起来的确是红彤彤的,才翻过来看另外一面,却是青中泛白,聂坤见了,瞪着两只水牛似的大眼睛,摸着脑门:“我只看它那面红透了,没想到还这么青。”
金瑶咬了一口,砸吧着嘴:“可是的确很甜呢。要是你怪它不红,就去怪天上的太阳,为何不雨露均沾。”
聂坤笑了笑,两个人一面走一面吃桃子,等到了香风镇,姚徐波依旧在那里摆摊卖东西,旁边本属于聂坤的摊位已经空了出来。
姚徐波老大爷似的坐在那里,旁人也不过去买,有几个姑娘不过多往他那看几眼,他就大声叫嚷:“买啊,怎么不买啊!”
姑娘们吓得四处乱窜,金瑶看了,悄声道:“他在这里卖东西,再好也没有了,我们就去他家和他爹娘说说理去。”
在路上暗问了一些路人,一个个摇头摆首,都道不知道。聂坤皱起眉毛,不知所措,金瑶看到一旁算命的道士目光闪烁,便要走上前去询问。
聂坤一把拉住她:“你还信这个,这是哄人的,单赚银子的。”
金瑶悄声道:“这个我还不知道,用你来说。就算是算八字的,也有认识的不认识的,说不定就认识姚徐波一家呢。”
摆着一张木桌子,挂着一张幡子,一身黄色道袍,算命先生就装腔作势起来。金瑶笑了笑,走上前去问:“大仙,请问你认得前不远处的摆摊的姚徐波吗?”
听她叫他大仙,聂坤硬是强忍着笑意。那算八字的掐着手,若有其事道:“摆摊的药许多?”
聂坤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算八字的不以为意,还是金瑶笑着从怀里取出十几枚铜钱,搁置在桌上,他才慢吞吞道:“姚徐波,嗯,他爹爹是扬州码头一个卸货的。”说着又掐了一会儿:“嗯,他家是村子里头的。”
说一会儿掐一会儿,金瑶心中有些不耐烦了,不住拿眼睛瞅聂坤,他更是候不住,金瑶无法,又取出十枚铜钱:“大仙,我知道你道行高深,不过我想知道的也不多,就他住在哪个村子就好了。”
算八字的笑道:“好罢,西南方向十里地的杨家村就是。”
得了这句话,金瑶如释重负,拉着聂坤就跑开了,还不住道:“我们到了村子里再问,省得这儿耽误时辰。”
十里地不算远也不算短,两人一面走一面谈到了晌午才到了杨家村。才进村口,就看见一个牧童牵着大水牛在水边,聂坤就问:“好孩子,请问姚徐波姚兄台的房舍在哪儿?”
一听姚徐波的名字,牧童面露惊慌之色,金瑶见了也纳闷:“怎么了吗?别怕,我们只是问问路。”
牧童半响才挤出一句话:“沿着这条路直走,看到一家门口拴着大黑狗,就往右拐,往前走到第二条岔口,一直前进,看到一排樟树,那就是了。”
金瑶看孩子乖觉可喜,从聂坤怀里取出几枚铜钱递给牧童,牧童得了铜钱欢天喜地接了。两人结伴按着牧童所说的走,聂坤口中呢喃:“第二条岔路口进去,第二条岔路口进去……”
“那不就是了。”金瑶指了指。走了进去,果然见到一排樟树,可是樟树底下却是几间低矮简陋的土坯房,破破烂烂的。
看到这幅景象,二人心中讨个理的想法越来越弱。对视一眼,走了进去,只见门口坐着一个老婆婆,身材佝偻细小,头发花白双眼浑浊,撵着针线在做女工。
聂坤当即心疼了起来,金瑶走上前去:“婆婆,你是一个人住在这儿吗?”
老婆婆见有来者,抬起头打量面前二位,见一个清婉秀丽的姑娘站在自己面前,立马老泪纵横,口中呢喃:“我苦命的大女儿,二女儿怎么没来呢?”站了起来,死死捏住金瑶的臂膀。
金瑶不好挣扎,聂坤连忙问道:“婆婆,什么大女儿,二女儿的。姑娘问你话呢,你是一个人住在这儿吗?”
老婆婆恍若未闻,泪眼婆娑道:“大女儿你可回来了。你怎么糊涂了,我还有个伴儿,他码头卸货还未回来。你还有个弟弟,今日去卖东西了,也没回来呢。”
金瑶对大女儿二女儿不感兴趣,只听了她的话,心想大约也□□不离十了,和聂坤对视一眼,托着她走入了正房。
正房里就一张桌子,半新不旧,下面摆着两张长板凳,桌上一个茶壶,三个砂碗。家徒四壁,金瑶聂坤看了都柔肠百结。老婆婆放好针线,倒了一碗茶水递给金瑶:“来,大女儿,吃了这盏茶。”
金瑶笑着接过,纱碗制得粗糙,摸起来还糙手,凑到嘴边更是磨嘴,一股脑喝了一口,甜甜的井水倒是沁人心脾。聂坤看金瑶喝得开心,自己也倒了一盏喝了。
老婆婆眼眶依旧盈满泪水:“大女儿,这么些年不见,你长得真标致,二女儿怎么没回来?怎地她不回来见娘你们这些年在哪儿过得活?好不好?”
两人才算看明白,这老婆子眼睛不大好,年岁上来了,脑袋也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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