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阿芒前几日言语无状,冲撞了萧大将军,还请大将军念在阿芒年幼无知的份上,原谅阿芒则是。”
他不但声音僵硬到如同学童背书,说到“年幼无知”的时候,那话里的不情愿更是连帐篷外的侍卫都听得出来。
不过萧荆山自然也懒得再去计较这个,反正自家娘子就是自家娘子,总不至于被这个愣头青小伙子给抢了去。当时他会在意这些也是分别一年心里没有着落这才心紧。如今后院无忧,他军心大定,自然根本不会在意这个了。
当下他连忙扶起阿芒僵着脖子往下弯腰的动作,大度地一笑,口中道:“世子实在太过客气了,不过是一句戏言,萧某哪里会放在心上。”手中扶着阿芒,又向诚王爷着实将这位世子夸了一番,诚王爷自然又是一番自谦,口中直骂自家这个儿子不懂事。
阿芒看这两个人聊得热络,小心地插了一句嘴:“父王,阿芒既然已经道歉了,萧大将军也没有放在心上的意思,那阿芒现在可以出去走走吗?”看着这两个人,他心闷。
诚王爷一边陪笑,一边解释说:“这孩子,性子好动,总是坐不住。”
萧荆山见状,知道他不想留在大营,再加上他正有机密要事打算和诚王爷谈,便唤来外面的侍卫吩咐道:“陪着世子在营里到处看看。”
那侍卫连忙答应下来,诚王爷见萧荆山也看上去没什么计较的样子,唯恐自己儿子那个牛性子忽然发作说出什么傻话来,便说道:“阿芒素日敬仰萧大将军治军有方,今日来时他还嚷着说要见识下呢,如今他正好四处看看。”
阿芒听父亲这么说,心里老大不情愿地看了下坐在虎皮椅上的萧荆山,心想我何曾敬仰过你啊,不过面上也不敢说什么了,只能绷着个脸跟着侍卫走出去。
走出去后,其实也没啥可瞧的,军中不就是那些营帐啊长矛啊练兵啊,他早就偷偷地看过了的。那个侍卫在营帐外听到这个世子的话,其实对这个世子也是老大不满的,拉着个脸客气疏远得紧。
阿芒见状,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咳”了一声,以商量的语气对那侍卫说:“这位大哥,我看你也忙得很,我左右无事,不过是闲逛罢了,我自己随便看看就行,你且去忙你的正事吧。”
侍卫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用他那恭敬却疏远的语气说:“世子,将军命我带你到处走走。”
阿芒笑着说:“我知道,但我现在自己走走就可以了。”
侍卫这次连看都没看他,继续面无表情地说:“世子,将军命我带你到处走走。”
阿芒摸了摸脑袋,想再诉说一下自己的需求,可是看看侍卫那依然没什么表情的脸,那脸周正得简直如同一块石头,他一下子把要说的话憋回去了,同时在心里暗暗地想清楚了一件事:可恶的将军必然会有同样可恶的侍卫!
他本来从营帐里出来就憋了一肚子气,如今遇到这个不知变通的侍卫,心里更加窝火,正要发作,可是忽然想起自己家刚才的想法,便又忍耐下,扯出笑来对侍卫说:“这位大哥,我忽然内急。”
侍卫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冷着嗓子说:“跟我来。”说着便向一避风处走去。
阿芒随着侍卫到了解决内急之处,他作势喊道:“大哥,你不用跟着我,我平日自在惯了,你跟紧了我我便憋不出。”
侍卫见状,只好后退了几步。
阿芒根本不曾解下裤子,只偷偷地瞅着侍卫没有看向自己,便猫着腰儿偷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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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芒轻功也是不错的,在这个偌大得军营里闪躲狂溜,很快便跑出老远。
他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便郑重地“咳”了声,整理下衣袖发鬓,开始朝萧荆山歇息的营帐走去。
梅子和那个萧荆山是夫妻,梅子自然是住在萧荆山的营帐里,这个时候不过是早间,相信梅子一定正在那里吧?他如今过去,说不得能见梅子一面呢。
阿芒东躲西藏,总算到了萧荆山的营帐。他看左右无人,绕到了营帐后侧,又从靴筒中抽出一把匕首来,小心地将营帐从后面割出一点细缝。他扒开细缝,偷偷地往里面看,果然就看到了此时正斜卧在床上的梅子。
梅子昨夜和萧荆山一番折腾,今日早间困乏,便合着眼不曾起床。此时被子几乎从她白/皙的胸前滑下,她身上懈怠慵懒,也并不曾抬手将被子往上提,只是翻了翻身,让柔顺的青丝从胸前滑过,左右遮挡了一些姣好的风景。
阿芒开始时看到梅子心里只是惊喜,正想着怎么进去和她打个招呼又不会惊动别人,可此时正好梅子翻了翻身,娇嫩的肌肤在被子的遮挡下,隐隐可见胸前晦暗的沟壑。
阿芒一下子愣了,眼睛瞪大了,双手紧紧攥着营帐上的帆布不敢声张。他感到喉间干渴,心中直跳,他知道不应该,可是心里就像藏了一百匹马一样奔腾着,他忍不住想要看得更清楚更明白。这个和他一路相随的女人曾经就那么随便躺在他身边,那时候他并不曾有一分的绮念。如今这个女人已经是隔了千山万水,他却抓心脑肺想再见她一见面,想再看看她。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这个营帐的后方很是偏僻,倒是无人注意,于是便掏出匕首,又将那条缝隔开了一些。可是偏偏此时梅子一缕青丝滑下来,遮住了大半风景,那个沟壑明明暗暗地,他根本看不真切,心里便焦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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