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也得扒层皮,可怜咱旺哥儿了。”这会儿楚旺还养在府里头,心口疼呢。
感慨归感慨,心下越发警醒,那位画壁显见不是普通人物,只怕日后更要小心伺候。
画壁那还不知晓展元风发生的事,她一心只想同人早日离了这临河县是非之地,东西都收拾妥当了,早早儿将门户关了,只等初三过了,展元风来接她离开。
虽说已经说好了,但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见着郑湘玉关系,心中忐忑了起来,一夜睡得不甚安宁,临到黎明,方自觉疑神疑鬼的过了,自嘲楚瑾瑜也就是个商人大户,如何怕成了惊弓之鸟,解嘲之后,方才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却是被小梅着急忙慌摇醒了:“姑娘,牛婶子来寻你呢。”
一百零二章挑唆
画壁糊里糊涂的:“什么时辰了?怎么这会儿寻我?”
“午时了。”小梅道。
画壁愣了下方才惊觉,早该过了展元风来接自己的时辰,如何睡过了头去,忙边急着起身着衣,边问道:“展大哥来过没?”
小梅摇了摇头,画壁手顿了下,一股子不安越发涌上心头。
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小梅已经出去把牛寡妇带了进来,进屋子便瞧着一脸沉重,拉着画壁的手,颇有些为难:“大妹子……”
画壁瞧她脸色,心中发沉,强笑道:“婶子寻我什么事?”
牛寡妇犹豫了会儿,终道:“你别急,是,展兄弟,他,他被官府下了大牢了。”
画壁只觉头顶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她呆愣愣的回不过神来,耳朵边的声音仿佛变得遥远:“大妹子,璧丫头,你还好吧。”
好半天画壁仿佛回过神来,幽幽道:“这事,婶子如何知道的?”
“是展兄弟住着的客栈掌柜差人来送的口信,”牛寡妇有些怜悯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儿,要说这女娃命还真不是普通的不好,摊着个不着调的兄嫂也就罢了,好不容易有了盼头,却又出了这等子意外。
像她们这样小老百姓,最怕同官府打交道,衙门口朝南开,没钱无路莫进来,无论有没有犯了王法,进了牢房不死也得脱层皮,画壁又是个孤女,哪有什么路子。
更不要说钱了。
画壁望着牛寡妇,从那怜悯的目光里看得明白,这消息只怕是真的,展元风是个守信的汉子,若是没出了这等意外,绝无可能到这会儿还不来接自己。
怎么就突然下了大牢呢?她心里头一阵阵发凉:“婶子问过么?究竟为了什么要紧的惊动了官差?”
牛寡妇摇摇头:“掌柜的也只是替人跑腿,听说是他一位兄弟来替他到客栈收拾留在那的盘缠,掌柜的知道展兄弟的事,便差人给捎消息来了,我怕你着急,便替小二来跑这一趟。”
画壁茫然望着牛寡妇:“那位兄弟可还在?”
牛寡妇摇摇头:“这我也不清楚。”
画壁伸出冰凉的手,握着牛寡妇,哀哀求道:“劳烦婶子陪我走一趟,我想去问问掌柜的。”
牛寡妇可怜她命苦,忙不迭应了,留了小梅看紧门户,二人互相搀扶着急忙慌往客栈过来。
到了客栈里见着掌柜一问,掌柜只说头里有个自称展元风兄弟的人来替他收拾留在客栈里的盘缠包袱,手里拿着确是展元风的手书,只写了在固阳县得无妄之灾,身陷大牢,托人来取他衣物,要往大牢里头送。
牛寡妇听得连连跺脚:“哎哟喂,我说掌柜的,你没问问,我大兄弟为何就进去了?犯了什么事?”
掌柜摇头:“那来的人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又怕耽误了事,着急走人,说晚了,银子使少了,那皮肉之苦可要多吃的。”
一百零三章
这几日楚瑾瑜却又烦躁,虽说让人冷着画壁,只他这里又十分挂念,偏不肯轻易让那雌儿再以为他好说话,心里头火烧油浇般熬着,熬了三日,一大早起来,小厮延平送来官府提刑周大人一封文书。
这周提刑乃是他发小,家中本是乡绅富户,父亲却没到他成年便故去了,自小爱舞刀弄棒,却又没什么真本事,倒是爱横行霸道,走鸡斗狗,后来家中人替他武举里头卖了个名,楚瑾瑜又在京城里走了人情,卖了个提刑官名,发到固阳县来。
看了信楚瑾瑜这几日古怪焦躁的性子倒是平了些,招呼两个小厮跟随,一路到大牢过来。
牢头都是他熟悉的,自然不敢阻拦,眼见着他就到蔡和处,那蔡和被大牢关了几日,虽没动刑,可牢里头冷森森的早吓得什么似的,见着楚瑾瑜跟亲人一般扑过来一阵爹爹爷爷乱叫:“大官人救我!”
楚瑾瑜忙隔着栅栏扶住他:“唉,怪我这几日去外地,也不知兄弟为我的事这般委屈了,怪我怪我。”
蔡和忙道:“不碍事,替大官人办事本是该的,只求大官人替我通融一下,早日放我出去。”
楚瑾瑜却是叹口气道:“这原本不难,没想到却出了人命官司,我本只想着让那姓展的吃些苦头就是了,你如何将人害死了!”
蔡和忙道:“小的也不知,那人的拳头如此厉害,这事赖不得我,大官人可要救我。”
楚瑾瑜为难道:“我也知道你替我办事,能救你自然要救,我岂是那等过河拆桥的?只这人命官司上,却不是轻易能了的,按着规矩都是要上报朝廷,一命抵一命,便是不死也要判个流放,这事也不是这里的官爷能一手遮天,委实有些难了。”
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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