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易扩大,从而造成滑坡。”
“山体滑坡?!”
乍闻此语,陆展眉瞬间面色大变。
急忙摸出对讲机,他冲着对讲机就吼:“陈班长,小范到哪儿了?”
“已经游到d点北山面——”
对讲机中,陈班长笑嘻嘻的声音混着噼啪大雨的声音,模糊的传入诸人耳中。
陆展眉急得一张雪白俊俏的娃娃脸上尽是焦色,嘴上的水泡都快出来了,高声呵道:“快,让小范上冲锋舟,中午之前,必须赶回基地……”
“可是小范说教员您不是和那个女兵打了个赌……”
“去他娘的打赌。”
对讲机刷的摔在地上。
狠狠摸一把砸在脸上的雨水,那么多兵,第一次看见娃娃脸、漂亮的像个孩子的陆教员竟然会生这么大的气。
他虽然冲动,却绝不愚笨。
是。
他的确被愤怒冲昏了头,可此时,听着秦骁这么一说,他当即反应过来:就凭着沿途一路看见的山势,激流方向——
大雨降下,从山体滚落的必然不仅仅只有沙土泥石,到时候一不小心挨上一记,谁能保住一条小命。
别说武装泅渡,就连普通泅渡,都存在一定的风险。
他终于明白秦骁、文锦并不是弱爆了,而是夜间带着个不会水性的兵,根本没办法安全回到基地。
他面色阴晴不定的死盯着弄弄。
心里怎么也想不通!
这个兵,看起来和自己手下的这群兵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是一眼看去,就知道她体能太差,根本不适合当兵。可这么久以来,除了秦骁和文锦,陆展眉就没见过一个领悟力这么强的主儿——更让人气愤的是,她居然还只是个女兵。
“教员,现在怎么办?”
何副班面色犹豫的靠过来,不安的问。
“去,命令陈班长务必把人安全带回去,宁可我当着全军上下的面儿和这俩混账道歉,也不能出现任何伤亡!”
“陆少校,你骂谁混账呢!”
弄弄握紧了拳头,漆黑透亮的眼眸倏的在这大雨中,燃起了小簇小簇愤怒的火焰,像是寒毛炸起的小兽,气愤的护着文锦、秦骁。
“孙弄弄,闭嘴。”
秦骁冷喝。
文锦双手抱胸,似笑非笑,没说话。
陆展眉同样没说话。
看着有这么一个女孩,用这么可爱的方式护着自己的死对头。他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很奇怪的冲动。就像是有人用小拳头,轻轻撞了一下胸腔——
不疼。
却让他心中泛上了说不出的感觉。
阴沉沉的天,在瓢泼似的大雨中,他的脸辨不真切,鹰隼般的目光一眨不眨牢牢锁住了她,清越好听的嗓音淡淡道:“这个兵,你叫什么名字?”
“弄弄,我叫孙弄弄。”
弄弄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
“是……孙弄弄呀。”
轻轻将这个名字在舌尖拈了一遍。
陆展眉那仿佛是雨中盛开的蔷薇花瓣一样鲜丽的唇,紧紧的含弄住这个名字,第一次将孙弄弄如此用力的记了下来。回到基地,刚好赶上开午饭。
大口大口的行军锅里,腾着雾煞煞的香气。穿着迷彩服的兵们穿梭着,不停的引回浑身发抖、惊魂未定的灾民们。
“老乡,哪里不舒服?”
“叶医生,这里又送来一个。”
“来来来,这儿吃饭了。让一让,别挡着路啊,小同志!”
无数个声音混杂着。
弄弄一抬头,就看见了这么一副景象——这里的兵多,但是更多的是灾民、军医,还穿着文化衫的志愿者。
大风挟裹着钢蹦似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身上。
灾民望着被大水冲垮的家园,嚎啕大哭。
面容稚嫩的新兵们,因为救援,而被泥石砸在脑门上,鲜血流淌了一脸,却不在乎的抹掉几乎粘住眼睫的血流,微笑着对军医道:“先救老乡吧。我没关系的。我还能再救几个人……”
鲜血混在大雨里,染红了绿军装。
弄弄看见那个军医眼里的泪,一滴滴往下砸。
她心中冷不丁狠狠一抽,艰难的移开了目光。
有几个带着野战医院袖章的军医在抢救溺水者,然而僧多粥少,这儿的军医显然不够——文锦一回来,沉着脸,二话不说就开始救援。
行军锅中的饭菜,都快凉了。
是炊事班一碗碗盛好了,送过去,兵们胡乱吞咽下去,又开始匆忙的救援着。
秦骁一回基地,就不见影儿了。
直到他浑身湿淋淋的,抱着一个溺水昏迷过去的老人匆忙赶回时,弄弄才知道他一回来就开始去救援了。
第一线的灾情,远比在边缘地带疏散群众要危险、也更可怕。
固守在最危险的第一线,这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险情,在这儿多待一秒,都增了一分死亡的威胁——在这儿的,都是些十八九岁、二十出头的兵,他们的小脸稚气未脱。哪个家中不是父母捧在掌心怕摔、含在口里怕化。
可如今,年轻的战士们却要用稚嫩的肩膀,抗起一片天。
也许,他们晚上也会摸着额头上包扎着纱布的伤口,在夜里默默的掉眼泪。
然而当破晓的那一刻,战士们抹干了眼泪,谁都不会忘记肩负的责任。
前线的险峻形势,大家都清楚着。
就在刚才,又有一个战士倒下去了。
生命绳上,刚救回一个被困了一天一夜的孩子,那孩子的母亲为了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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