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想了想,这个老祭师所知有限,怕是再问不出什么来了,便挥挥手,示意他走。
老祭师欢天喜地转过身,也不敢从慕白身边经过,便要向草丛里钻去之际,一道黑光闪过,老祭师惨叫一声,背上c-h-a了一枚黑石块,倒下地来。
“……”老祭师愤怒地扭头,努力地望向那静静站立的慕白,无声地指责着那不守信用的男人。
离伤大步上前,一脚将那老祭师瞬间发黑的尸体踢入草丛,道:“宫主没有动手杀你,你看仇人都能看错人!”
“都收拾好了?”慕白弹了弹指尖的红芒,仿佛没有看见男人方才杀了自己答应过放其一条活路的老祭师般,轻声细语地问道。
“是,宫主,属下收拾了些新的衣服,食物和马匹,又烧了些热水,不知宫主是洗浴了再走,还是先离开这里?属下收拾了一个小型的帐蓬,反正这部落里还有四、五十匹马,驼了东西,却还有余。”离伤回到慕白身边,低声笑道。
伊拉默部落么……寻这草原上的祭师看来是不可能的,而大祭师更加不可能——连鞑靼王子都带军来绞,背后没有那些大祭师的推波助澜,说出来谁信?!伊拉默部落既然还逃出了千余来人,不妨向西走走,若有存余,便就说明他们找到了这‘天神的诅咒’的解法……能在好几个大祭师的联手之下存活,那些个大祭师们应该不可能只是下个诅咒就了事罢?这伊拉默落部……若是还能有存活的,怕也是不好对付的罢……
算了,反正如今怎么也不能这样狼狈地退回中原罢……慕白晃了晃涨痛的头颅,一转眼,便瞧见了一旁的安静默立的男人,满是痴迷的面上,不知神游去了何方。
我的宫主……依然还是这么的俊美不凡……离伤静静地守一旁,默默凝视着仰面望天的慕白,虽是满身泥灰,衣裤破烂,却依然没有半分狼狈,比之初见……
慕白静静地看着男人那双沉淀满回忆与甜美的眼瞳,沉默良久,方移开了随着男人的神情,一同温柔下来的眼神,开口笑道:“你倒心细,这一身泥灰的,虽是无碍,却显难堪。这许久不见人来,附近应该没有别的草原部落,先清洗干净,再上路罢。”
离伤猛然回神,看了看慕白此时的模样,不由想起了初次遇见慕白之际,那满身泥土的孩童,心中一时又酸又软。离伤嘴唇微动,却终是没有说什么,只忙引着慕白挑了个最大的帐蓬,将备好的热水搬了进去。
“宫主请先入浴,属下去准备些热食。”离伤行了礼,转身欲走,却是想着要将那空地上的尸体弄远一些,这草原茫茫,血腥的气味怕是会引来狼群,离伤可不想自己的宝贝宫主入个浴也被一群不开眼的畜牲打搅。
“离伤,”唤住了掀帘欲出的男人,慕白舒服的将自己泡入热水中,道:“虽说四周不可能会有其他部落,但我们也应该尽快离开才是。过来,一起罢。”
一起……离伤面上没来由的一热,明知慕白没有那意思,却也心猿意马了起来。是丢开那有可能引来狼群的尸群,还是与心中之人一起共浴?离伤艰难地挣扎着。
不过,这看似两难的挣扎并没有坚持多久,在浴桶里的慕白懒懒地伸出一只手来的时候,离伤的理智便向着心底的愿望投降了……
快步回到桶边,任那只洗去了污垢的白晰五指攀上了自己的身体,离伤红着脸,暗恨自己这一见了慕白招手,便什么都不顾了的模样……
看着男人站在了自己伸手可及之处,慕白满意地抬起了手臂,捏着男人染上了灰尘的果实,轻轻揉搓了一阵,留下两道水渍与灰尘间略显了干净的朱粒,手指上爬,抚过男人热烫的脸颊,在那还算整齐的黑发间揉了揉:“怎么?嫌本宫用的水脏么?”
“不……啊,宫主……”怎会嫌脏?那篝火旁还有许多热水呢。胸前的热水在夜风中冷却的刺激让离伤有些难受,没听出慕白话中的笑意,忙慌慌,正要辩解,冷不防那滑至臂间的手掌突地一紧,一股大力透来,离伤一头栽进了浴桶里……
看着男人狼狈地冒出水来,慕白嘴角咧了咧,想笑却笑不出声来,只伸了手,拥住男人,也不管男人身上被热水润s-hi的污渍染上了自己方洗净的胸膛:“离伤,若是本宫死在这草原,你可一定要将本宫的尸骨运回中原……”
被圈入怀中的离伤正自慌乱,一听这话,猛地撑开了慕白的双手,坐直了身来。
“宫主怎可自暴自弃?想我碧心宫,少林五派也不得不承认天下第一,宫主武功盖世、心细如发,怎会如此……”离伤满面严肃,说着说着,却不由心中没底,草原不比中原,这里的祭师古里古怪,那所谓的‘诅咒’更加离奇。
“宫主,若真有万一……属下自是要追寻着宫主一道……只先寻一可靠之人,送我两回去……”离伤说着,又觉这话太过丧气,振了振j-i,ng神,笑道:“不若宫主先去捉了那什么大祭师们,严刑考打,属下不信他们个个都不怕死……还有那鞑靼王军,几千人对付我们两个,又是矛、又是弓的,宫主便能吞下这口气去?只是属下武功低微,竟次次拖累宫主……属下……”
“别说了,我懂!”慕白眼见男人越说,眼中s-hi色越盛,不由重抱住男人,轻叹了口气。
懂,怎会不懂?男人的一颗心尽在自己身上,怎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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