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宫主……”离伤眼神迷离,低唤着少年,轻磨着身下某处热硬。
“你的身子……”慕白倒吸口热气,忙把离伤推开了一些,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道:“昨夜你还没吃够苦头么?”
“只要是你给的,便是苦的也是幸福……”离伤深深地望着慕白,却也没有再靠近。
慕白微愣,伸手轻抚着男人的脸颊,道:“知道你现在这张脸是谁的么?”
听出少年语气中的淡薄,知道那昙花一现般的热情已然结束,离伤有些黯然地垂下了头,旋又抬起——至少,方才那一刻中,我已明白。你心中并非没有我,你心中并非尽是恨我……
“知道。属下左东,奉命侍候宫主外行!”恭敬地回答着,离伤神思却已飘远——若是当初我不那么迫不急待、若是当初我不那么自以为是……是不是如今你就不会这么痛苦?!
看着慕白满意的笑容,离伤微微一笑,我悔,亦不悔!至少我不用再为你是否成为颜铭青第二,而担惊受怕!至少老宫主对付颜铭青的手段,再也用不到你身上来!至少那个女人再也无法抢走你的心,无论你对她有情还是无情!至少……我明白了,即使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亲人、兄长,亦改变不了你我的身份之别……
青色的小轿穿出了山林,拐上了大道。
高高挂起的轿帘令轿中的两人一览无余,离伤再也无法安静地待在少年的怀里,不安地动了动身体,离伤低声说道:“宫主,属下还是跟在轿旁罢?”
侧头假眠的慕白伸指卷起了男人一缕黑发,笑道:“无妨,你身子不适,再躺一会。”
宫主,你想用左东引颜铭青出来,可他真的会如此沉不住气么?离伤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出声。
※※※
“唉……客官,来小店歇歇脚吧……”官道一旁,一栋两层高的客栈孤零零地矗立在路边。
两三名路人正坐在一楼的大厅里喝茶吃酒,休息歇脚。
突然,门外传来了招客的伙计愤怒的吼叫:“滚!你这叫化子还往咱们这里……啊……啊啊……小的不是说您老,您老请,里面请……”
那前怒后恭的声音,令得厅中的店家与客人不由都向着厅门望去。
只见一个满脸憔悴,短须杂乱,衣衫破败的男人大步走进客来。
“客官、客官这边请。您是吃饭哪?还是打尖?您老要不要小的给您换身衣服?”紧跟在男人身后的伙计满脸谄笑,点头哈腰地说着。
“准备间上房,送一桶浴水,一身干净衣物!”男人低哑着嗓门,淡淡地扫了厅中众人一眼,自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抛给身边的伙计,说道。
那伙计习惯性地一掂手中银锭,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几分,道:“好勒!客官请跟小的来。”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对着铜镜剔尽了脸上的胡须,男人整了整干净的新布衣,顿时换了个人一般,先前的憔悴不见了踪影,虽是一身布衣,却也威风凛凛!
只是那铜镜中的脸庞却没有半分满意!
“砰!”一拳将那铜镜砸得粉碎,男人亦红了双眼,低低地怒吼:“慕白!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让我四名心腹下属甘心为你抬轿?你……竟然抱着我的小东……”
“柯柯!”房门敲响。
颜铭青霍然转身,一柄青剑已紧握在了手中。
“客官,您可要用饭?”门外伙计及时出声,让颜铭青就要刺出的青剑又悄然收了回来。
“唔,准备一壶酒,一斤牛r_ou_,一碟小菜,我下去吃。”
“好勒!”
听着伙计离去的声音,颜铭青轻声叹了口气,本想远遁千里,逃入南边的草原,却不料那慕白的内力任的古怪,令自己藏匿于地洞之中足足一个多月,方才养好了内伤!
原本还想要杀了回去,只是那日逃入地道之后的古怪经历却令颜铭青心中一阵阵发寒!
先是莫明其妙地晕了过去,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漆黑一片的密室之中,好不容易适应了那黑暗,竟看见已死了十几、二十年的五位师兄端坐在密室的四周,闭目练功?!
寂静的密室,轻微的呼吸,沉静的心跳声!颜铭青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确定并非梦魇……
惊骇、恐惧,颜铭青起身,轻手轻脚走上前去,正想将这五位师兄再杀一次,却又是眼前一黑,待再次醒来,已然身处荒山野地!
仿佛一切都是只梦,若不是腿上那青紫的掐痕提醒了自己!
严密的巡山弟子比以前多了许多,从他们的交谈里,颜铭青得到杀了自己可为右护法的消息……
左护法掌外堂,右护法掌执堂!为何从前自己全然不知?!师父,你何其偏心!
虽心有不甘,但想到那密室,想到左、右护法之秘,颜铭青心知自己最好是远离中原,才可有一线生机。然而就在此时,却发现那夺走了自己一切的慕白,坐着自己的心腹抬着的青轿,抱着属于自己的左东,单人独身的出现山外……
原来他们几个没死!细心地为青剑剑鞘缠上了一层黑布,颜铭青冷笑,慕白,虽不知你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们听命,但这五人,尤其是小东,绝不会背叛自己!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慕白,我原本以为此生报仇再无希望,既然你自己找死,我又怎能辜负了你的好意?!
推开门,颜铭青大步走了出去。
※※※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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