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挠。
田氏心疼的看了田嬷嬷一眼,对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冷哼一声,“捡的?在哪捡的?”
田氏话音落下,春青立刻敏锐的抓到了机会。
在那男子说话之前,春青将手中一盏水杯搁下,拿手撑着腰,起身走到田氏对面,望着田氏的眼睛,幽幽说道:“他说是捡的,难道二婶不相信?”
田氏完全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下,春青竟然没有被吓得虚脱,反倒还有力气冲到她面前来。
她这算是开始为自己辩解了吗?
田氏冷冷的看了春青一眼,转瞬,脸上便挂了慈母般的笑意,“傻孩子,这事情有多严重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放心,事关你的清白,二婶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田氏说的慷慨激昂,唾沫横飞。
那肆意飞溅的唾液丝毫不比春青刚刚喷出去的那一口蜂蜜水少。
报复,**裸的报复。
春青灵活的避开田氏的人工降雨,心中默道。
“怎么就事关我的清白了?”春青挑眉问田氏,“我怎么听不太明白二婶的意思?”
说罢,春青转脸看向老太君,“祖母,他都说的清楚了,我的小像是他捡到的,这关我的清白什么事?”
“是啊,他不都交代清楚了吗?”老太君给了春青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脸看向田氏,目光深邃。
她不指望田氏对大郎两口子能有多好,可若今日这事是田氏有心挑起,或者干脆就是她亲自布局,那老太君一定不会轻饶她。
面对老太君的目光,田氏顿时银牙紧咬。
交代清楚个屁,他还没有交代他和春青这死丫头偷情的事呢,算什么交代清楚。
深吸一口气,田氏露出一个自认为毫无破绽的笑容,“母亲,不是那么回事,他这荷包里凭白装了大郎媳妇的小像,总要审问清楚,免得让人误会大郎媳妇,再说,他缩头缩脑的在明志堂门口,想是也不安好心,这总得问清楚啊。”
对于田氏说的后半句话,老太君还是赞同的。
祸起萧墙。
她容不得任何人对大郎存歹心。
只是……府里真的有长成这样的小厮?
老太君不禁疑惑。
春青立刻说道:“二婶,我不明白,您究竟怕旁人误会我什么,还有,这里不就咱们几个吗?哪有旁人!还是说,其实是您误会我了!”
瞧着春青咄咄又无辜的小眼神,田氏都快被气死了。
哪有这么说话的人!
“这孩子,二婶怎么会误会你呢!”
“那就是你误会我了?”春青扭脸瞪着眼睛问田嬷嬷。
田嬷嬷正被脸上的蜂蜜水蛰的难受,被春青突的这么一问,下意识第一反应就是马上抬手去擦一把脸。
哎呀妈呀,可算舒服多了。
擦完脸,田嬷嬷故作一脸惊慌的摇头,“老奴不敢。”
春青翻了她一眼,“是不敢还是不会,这是两个概念。”
田嬷嬷看了田氏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老奴不会误会大奶奶。”语气铿锵。
“白汀自然不会误会我,那这屋里就剩下祖母和柳嬷嬷了,二婶的意思是柳嬷嬷会误会我?”春青睁着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田氏看。
柳嬷嬷思绪正遨游在年轻时和老太君一起沙场杀敌的往事。
那时候红妆铁马,沙场驰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醉了便策马狂奔高歌一曲。
那人生,多带劲儿!
还有老镇国公的那个护卫……长得真是仪表堂堂威风凛凛。
突然被点名,柳嬷嬷使劲儿将已经带些旖旎的思绪拽回现实。
“老奴当然不会怀疑大奶奶。”柳嬷嬷义正言辞的说道。
说罢一副开什么玩笑的表情看了田氏一眼。
谁不知道大郎和大郎媳妇小两口蜜里调油似得。
“二婶,您说的旁人该不会是指老太君吧?”春青似笑非笑的看着田氏,语气夸张的问道。
哼,看你怎么回答。
田氏都快要被春青这丝毫不安常理出牌的招式气疯了。
“当然不是。”田氏立刻陪笑道。
给她十锅熊心豹子胆外加十座大靠山她也不敢直指老太君啊。
“那二婶指的旁人是谁?”春青丝毫不放过田氏。
这一刻,春青突然觉得,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被宋徽附体了。
今日上午,宋徽就是这样步步紧逼的逼问蒋沁的。
宋徽与她同在。
“你……”田氏脸色一白,摇摇晃晃几下,只觉得眼睛发花。
谁能告诉她,这大郎媳妇看上去又憨又傻的,怎么这样刁钻古怪。
哪有如此说话的人!
而且,自己方才那一番话的重点分明不在这里啊,她怎么就揪住这个“旁人”不放了。
田氏觉得浑身的洪荒之力没有一丝发挥的余地,她都快憋屈死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是应该她步步逼问春青和人偷情吗?怎么倒过来了!
不行,我得把这主动权要回来。
怎么能被这个死丫头牵着鼻子走呢!
不然,再被春青搅合下去,这还不知道要发展到哪一步呢!
“大郎媳妇,你还年轻,不懂这里面的厉害,二婶怎么会害你。”田氏攥着衣袖里的拳头,露出一副悲天悯人般的慈母微笑,说道:“再说,总要问清楚他在明志堂门口鬼鬼祟祟的是想要做什么吧,你为什么不让二婶问呢?”
说出最后一句,田氏长舒一口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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