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茶进来,张贵亲手给首辅奉茶。
看到首辅喝了几口凉茶,崇文帝继续问道:“这次又是写了些什么,你给朕说说看。”
别说首辅胆战心惊到不敢直说。就连张贵也感到无奈。
自从阿渡公子去了北地,这参奏的折子就没断过,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就这样不怕死呢。明明知道阿渡公子是万岁的宝贝疙瘩,还是要冒死进谏。
首辅更是为难,这次皇帝连奏折都懒得看了,居然要让自己说出来,唉。
“邱总兵非但将妇孺扒皮抽筋,挂尸城楼示众,还让各州县依此炮制。这样一来难免会滥杀无辜啊。还有……”
崇文帝绝丽的眉头微微蹙起,反而更增几分瑰丽。
“还有?”
“兵部说邱总兵不断索要军备,自他去到北地,军备物资已高出历年几倍。‘
崇文帝笑了:“这小子给朕惹麻烦的本事天下第一。好在他只是朕的皇侄,若是朕的皇子,那就把朕气死了。”
张贵暗自摇头,皇上啊。您的样子哪像是气死,反而像是在洋洋自得。
能教养出这么让人头疼的孩子的人,当然要得意。
“他们的奏折上得好,有件事朕都忘了,经他们提醒这才想起来”,崇文帝转身对张贵道,“你去把那柄阿渡小时候花了二两银子给朕在天桥买的那柄剑拿过来。”
别说首辅,就连张贵也是一头雾水。
这柄剑平平无奇,根本算不上宝剑。只是天桥上摆摊卖的便宜货。七岁时,阿渡第一次出宫去逛天桥,连根糖葫芦也没买。却给崇文帝带回这柄剑,奶声奶气地告诉崇文帝,这柄剑上刻着龙纹,一看就是天子之剑,所以他就给皇帝伯伯买回来了。
“陈卿,由你来拟诏。就把这柄剑赐给阿渡,见剑如见朕临。”
首辅傻了。张贵也傻了,崇文帝的意思是,这柄剑已是尚方宝剑,从此后,这就是阿渡的护身符。
崇文帝的这一举动,无疑是狠狠打了参奏阿渡的那些人的脸。你们参奏的结果就是让朕想起来还没给邱云渡护身符。
“万岁,这……这有些不妥吧,邱总兵杀良是实,索要军需也是事实啊。”
“事实?事实就是他杀的全是吴朝逆党,长天教的妖人;事实就是多年来北地军政官员沆瀣一气,苛扣军饷,就连朝廷用来给北地军人御寒之物也要从中取利!”
“这……臣未接到邱总兵的上奏啊。”
邱云渡对此并无奏章上来,首辅对此全然不知。
崇文帝哈哈大笑:“这小子是想做出成绩后再告诉朕,那朕就随他心愿。”
首辅一惊,莫非就连邱云渡身边也……
尚方宝剑并未令崇文帝耳根清净,参奏邱云渡的折子雪片样飞来,而关于邱云渡在北地的暴行也传到了京城。
有说他在北地将整个村子的人杀死,又将村子烧成白地。
也有说他的杀戳连官员也不放过,有的官员妻小只因去听了长天教讲经,便也被杀头。
总之,年方十六岁的邱云渡已成为杀人魔王,据闻北地小孩啼哭,只要说一句:“别哭了,邱总兵来了。”小孩便吓得止住哭声。
其间也出现多起杀错事件,有些人根本和长天教没有瓜葛,却被仇家举报污蔑,竟也招来杀身之祸。
对此北地的军政官员纷纷冒死上奏朝廷,请旨调走邱云渡这个黄口小儿,还北地安宁,还大成安定。
但大成的最高统治者崇文帝却对此置之不理,他只有一句话:“朕信任阿渡!”
谁也不知道帝王的信任是来自什么,或许是直觉,或许是证据!
林安儿站在棺材铺幽暗的铺子里,看着阴叔交给她的一卷画稿。
画上一位少女手持短剑站在桃花树下,脸上是灿若霞光的笑靥。
阿渡的画工并不好,只是平平而已,但却画出了林安儿的神韵,少女的耳坠也是桃花的颜色,如同两滴桃红的清泪。
林安儿摸摸自己的耳朵,她今天戴的仍是金玖送她的那副耳环,而画上的这副,她从未戴过。
她打开一具棺木,把这幅画放了进去。棺木里有很多东西,干枯已久的桃花花枝,黄铜制成的十八罗汉。北地特产的狐狸毛手捂子、还有画上的那副耳环。
自从玉扣子被金玖收缴之后,林安儿再也不敢把她珍藏的这些宝贝放在身边了,全都藏到了棺材铺里。
阴叔别看阴气森森。但他对那个行善积德买棺材送义庄的邱公子极为尊重,邱公子托人送来转交给安大老板的东西,他全都守口如瓶。
就是有了阴叔和棺材铺做掩护,林安儿才能在红杏出墙的羊肠小道上一路走下去。
离开棺材铺,林安儿就回娘家了,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早有一个尾随的身影回到别馆。
金玖更和孔七下棋。那名亲随在他耳边耳语几句,金玖的脸色越发深沉。手里掂着的棋子无声落下。
孔七摇摇头:“你这是走得什么棋,乱走一气了。不用问,肯定是你那小媳妇又要跟人跑了,振夫纲的时候到了。我支持你,先打她一顿屁股,再饿她三天三夜,就你那媳妇,一天不吃饭就求饶了。”
金玖恶狠狠地看着这个挑拨离间的家伙,又一次感到他的可恶。
“你们衍圣公府的老祖宗们,若是知道儿孙之中有你这个小人,一定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
孔七公子又失恋了,而且又是单方面失恋。因为端木瞳伤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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