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分外的让人安心,就像他说过的话一样。
我会带你出去的。
赵碧嘉忽然就热泪盈眶了,展昭手背上一处黑红色的伤口,因为是烧焦了的伤,没有流血,可是……
赵碧嘉低头摸了摸眼泪,抓着展昭的手越发的用力了。
太医已经剪开了展昭后背的衣裳,伤口已经变成了一个深色的血洞,还在缓缓的朝外淌血,周围接了厚厚的一层血痂,干了又有血覆盖上来。
赵碧嘉在一边默默的流泪,什么内力牵动肌肉封住伤口……从来都是骗人的。
赵碧嘉缓缓的动了动那只跟展昭紧紧握在一起的手,那只手心有她自己亲手划出来的伤痕,不过现在似乎已经痊愈了,一点都不疼了。
那展昭……会不会好的快一点呢?
仁宗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赵碧嘉的思绪。
皇帝的声音里饱含着怒气,当然除了怒气还有别的,比方对展昭忠心的感激,对女儿失而复得的欣喜,但是当看见赵碧嘉全身而退安然无恙,除了裙边略焦以外,连头发都没烧掉一根,他心里就只剩下怒气了!
虽然这女儿能全身而退全是因为展昭,可是……你们两个手拉着手!还拉得那么紧!真以为天黑了,还是以为皇帝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呢!
可是……看着女儿泪眼婆娑的样子,又是才从火场出来,仁宗又有点偃旗息鼓了。
怒火,自己克制,还有对女儿的担心重重复杂的情绪夹杂在一起……他最终只是强压着怒火,没有咆哮出来。
“你过来,给太医让个地方,给展护卫好好检查一下!”
赵碧嘉抬眼看了自己的皇帝爹一眼,又看了看展昭的伤口,抽了抽手,没抽开。
赵碧嘉抽了两下鼻子,道:“我看他好了就过去。”
仁宗几乎都要把胡子吹上天了,他瞪着这个一向乖巧,却又胆大妄为的女儿,有感于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强烈的反抗,仁宗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太医也不知道是不是沉浸在专业里不可自拔,百忙之中还不怕乱的说了一句,“不碍事的,展护卫这伤口看着深,其实没有多厉害,也没刺到要害,加上他底子好,只要好好休养,除了会留疤,以后不会落下什么病根的。”
太医说着直起身来,赵碧嘉看展昭后背的伤口已经被清理干净了,露出周围一小截腰来,伤口上头洒了淡黄色的粉末,血已经止住了。
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仁宗眼睛一瞪!“你给我过来!”
从来没被仁宗这样吼过,赵碧嘉手一抖,几乎就要把展昭松开了。
没想听见皇帝这声吼,还没等赵碧嘉有什么表示,展昭先从软塌上起来了,他深深地看了赵碧嘉一眼。
这个眼神让人心痛,又让人心跳加速。
展昭缓缓走到皇帝跟前跪了下去,“属下心悦公主,求陛下将公主下嫁属下为妻!”
仁宗皇帝倒抽了一口冷气,朝后踉跄了两步,眼神在展昭跟赵碧嘉两个之间摇摆不定。
但是当他看见自己女儿那张脸灰尘都掩盖不住艳色的年轻面孔,还有眼角的半滴眼泪,以及微微上翘,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嘴角——
仁宗的怒火嗖的一声又燃了起来!
“你们两个这是——”明显不是一天两天了!
仁宗想起他这小半年的所作所为,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这难道不是他亲手将自家闺女推到展昭怀里的?
“你——”仁宗生气归生气,但是他从来不生自己的气,他一向是有气就出,从来不含糊的。
他瞪着跪在地上的展昭,一点没犹豫,抬脚就想踢他。
没想却没自家胳膊肘朝外拐的闺女拦住了。
赵碧嘉也扑通一声跪在了仁宗皇帝面前,正好挡住了他的脚。
“父皇,他救了我的性命!”
仁宗皇帝被这句话打通了关节,急忙道:“他本就是侍卫,救你是应该的,你大可不必——都是父皇的错儿,父皇回头好好补偿他,你先起来!”
“一码归一码!”仁宗又严肃了起来。
赵碧嘉虽然看不见身后的展昭,可是能听见他已经有点乱的呼吸,还有后头太医的惊呼,“又流血了!”
赵碧嘉也顾不得许多了,跪着往前走了两步,看的仁宗的心都疼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扭曲。
地上虽然没什么瓦楞石子,可是自家闺女什么时候下跪,下头不是厚厚的垫子,什么时候在这等粗石瓦砾上跪过?要不是——
“父皇!”赵碧嘉眼里有了泪光,在背后耀眼的火光映衬下一点不见暗淡,“并不是因为他救了我的命,就算今天救我的是别人——”赵碧嘉抿了抿嘴,“我也要嫁给他!”
“你!”仁宗皇帝气得原地乱转,看着展昭很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包拯原本就在一边看着,见状急忙上前贴在皇帝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仁宗脸上的激动稍稍缓解,赵碧嘉又看见从后头人群里绕出来一个凌云道士,也贴在皇帝耳边说了声什么,包大人还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仁宗深吸了一口气,“天色已晚,先回宫再说!”语气已经比方才软了许多,“好好救治展护卫。”
听见这句话,展昭紧绷了许久的弦终于松了,他噗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赵碧嘉吓得几乎都要扑在他身上了,只是还记得要空出地方来给太医诊治。
开封府上来两个衙役将展昭又抬回到了软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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