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没开车,刘莎同样如此,两人各自打车回家。
余晔降下车窗,任由夜风肆意吹拂进来,她拿出手机看了眼,上面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都来自曲申楠。
余晔缓慢的眨了眨眼睛,重新将手机收入口袋。
到公寓楼下,余晔下车走过去,喝了酒,又出了一身汗,整个人感觉黏腻又疲惫,非常的不舒服。
余晔难受的揉了揉额头,进了大门,朝向电梯。
她步子迈的很慢,声控灯亮起的同时身后突然袭来一股力道。
余晔一惊,刚要挣扎鼻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曲申楠自后死死的搂着她,将脸埋在她脖颈间用力的嗅着。
好一会,他低声说:“我错了。”
这几个小时,联系不到余晔,回想着她离去时的淡漠眼神,曲申楠心如刀绞,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彷徨无助,茫然无措。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找不到余晔,一个个电话拨出去,全都石沉大海,每一次都以冰冷无法接通的提示音结束。
他突然觉得自己错了,为什么要跟余晔去辩解那些完全没意义的事情,她既然计较,说明她在乎自己,而他唯一要做的只要明确自己的态度就可以。
曲申楠在彻底的自我反省后堕入了深深的后悔中。
“对不起!”他闻着余晔身上浓浓的烟酒味,心里更加难受的发紧,“我错了,我绝不会跟她有过密的交往,一定跟她保持距离,对不起!”
嘴唇寻找安慰般紧紧贴着余晔的脖颈,搂着她的双手不断的收拢。
余晔听着他委屈兮兮的声音,最终叹了口气,折腾一晚上也发泄的差不多了,她抬手摸了把曲申楠光滑的脸,“乖,上去睡觉了。”
这一次的经历让曲申楠有了些许的不安感,这种不安感像像一个定时器,镶嵌在你身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点,人悬空无法脚踏实地总归是不舒服的,由此某天他又向余晔提出了一起回家的要求。
鉴于前一次的拒绝,这次曲申楠有点忐忑。
好在余晔没有拒绝,她稍作思考后便答应了下来。
曲申楠表现的很高兴,这间接导致余晔一整晚没睡,成宿的被他纠缠着。
为了让余晔有个心里准备,几天后曲申楠将她带去了自己的公寓,这是余晔第一次来曲申楠住的地方。
房子的面积跟她住的那个差不多,收拾的很干净,不知道是不是有段时间没来住了的问题,显得有点清冷。
余晔跟着走进曲申楠的卧室,看着他翻箱倒柜拿出一本相册递给她。
照片上的小曲申楠跟现在差不多模样,木着一张脸没有什么笑容,但五官依旧精致,漂亮的像个瓷娃娃。
余晔一边往后翻,一边笑着戳照片上的小人,“跟个小大人似得真不讨喜。”
曲申楠也不辩解,只笑盈盈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下。
大部分都是曲申楠的单人照,后来出现一个军装的男人,是曲申楠的父亲,在一次任务中不幸牺牲。
余晔说:“要为你的父亲而自豪。”
曲申楠搂住她,轻轻的点了下头。
余晔接着往后翻,又翻了三页后终于出现了一张合照,曲申楠似乎是上初中的年纪,个子还没长足,他身边站着的男人高出他许多。
男人拉着曲申楠的两颊往两边扯,似乎想让他笑一笑,不过没什么效果,反倒他本人笑眯了双眼,开心的不像话。
余晔的双眼在接触到这个人之后便蓦地凝住了,眼底如天崩地裂剧烈的晃动,好一会才指尖微动轻轻的抚上去,碰了碰那张脸。
她的脑子突然一片混乱,表情僵硬而无措,眼前出现了一道这辈子她都无法回答的艰难问题,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居然是这样!
她听到曲申楠在她耳边说:“这是我哥。”
☆、31
他哥比他年长八岁,是名消防员。跟他们的父亲一样,在一次救援任务中牺牲了。他哥随母姓,叫陈政宏。
余晔喃喃的说了句:“为什么?”
曲申楠以为她问的是姓氏,便说:“我父母很恩爱,所以我哥出生的时候先冠上了母亲的姓氏,等我出生自然便随了我父亲。”
因为夫妻感情和睦,由此对于丈夫的意外牺牲,陈慧燕所遭受的精神创伤更大。同时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走上这样一条危机重重的道路,而陈政宏自小的愿望便是成为一名警察,成人后在多方阻挠后无法达成心愿,退而求其次去了消防队。
为此陈慧燕跟这个大儿子埋下了很深的心结,直到陈政宏离世依旧没有解开。
留下了巨大的遗憾,也更恨着余晔。
明明看过去那么温婉的妇人,在那样一个悲痛的场合里失态到对余晔怒言相向,没人说一句话,没人敢说一句话,她是陈政宏的母亲,所有人的悲伤都不及她一人。
余晔是理解的,之后的很多年遵从她的要求,没在她面前出现过。
连祭拜都特意错着时间。
她背负着陈慧燕的责难,拥抱着自身的愧对,在负罪感满满的道路上蹒跚前行,她一度想要放弃,又始终咬牙坚持。
她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的时候却碰到了曲申楠,深陷沼泽后的唯一浮板,余晔一度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上岸了,结果浮板颠覆又将她往深处按了按。
为什么?
为什么是曲申楠?
余晔抬手抓了抓自己的眉心,干咳了声,说:“我想吃点东西。”
喜欢那个时候她后悔过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