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沉浸在震惊中忘了挣扎。
“我是恨过你……你是我的女朋友,你那个时候那么单纯可爱,像个洋娃娃似的,我甚至都不敢亲你,觉得那是亵渎了你。可你却在我不在的时候跟你名义上的大哥上了床,知道吗,那天你晕倒,我送你去医院,医生说你怀孕了时,我的心情是怎样的?我真想将你撕碎啊喜喜……”他在我耳边低声叹息着,语气温柔,近乎呢喃。
我浑身僵硬,几乎不能动弹。
“可看你失魂落魄、惊慌失措的样子,看你偷偷地一个人掉眼泪,我又突然不很你了,你没有错,一切都是江佑容的错,你怀着孩子心力交瘁时,他在做什么,他不知道在哪个女人的床上呢。
知道吗,这五年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恨他,我发了无数个誓,总有一天要让他身败名裂,要让他尝尝他曾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让他痛不欲生,像条狗一样趴在我面前,不过等再次回来看见他,我突然又改变主意了,那些算什么呢?他把我弄成那样,我现在不还是衣着鲜亮地回来了。对他而言,有个更好的宿命。“
我吸溜着鼻涕,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个令我觉得陌生无比的方哲,心头一阵阵发凉:“你,你想把他怎么样?”
他笑:“你心疼了?”
“不,我只是觉得,觉得那样争斗是伤人伤己,你报复他,他也不会放过你,到时,你们两个,只会两败俱伤的。”
方哲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他的掌心滚烫,抚在我的后脑勺上,我觉得脑子一阵发昏:“别担心,我没想跟他斗,我只是在想,他是不是这世界最好笑的傻子,他那么对我,无非是认为我让才二十岁的你怀了孕,想尽办法折磨我并让我彻底消失在你的世界,我被搞得很惨,我是很可怜,不过他其实比我更可怜,你知道真相,我知道真相,只有他,被傻傻地蒙在鼓里,还自以为是地怒不可遏……”
“阿哲,别说了,”我打断他,“我不想听这些。”
“傻丫头,”他叹息,“你还是在努力遗忘这些事吗,他现在要结婚了,你孩子的父亲要跟别人结婚了,你不难过吗?”
“别说了,阿哲,没有孩子……”
“喜喜,我恨他,但我很心疼你,知道吗,我了解他,你只要告诉他当年你坏的是他的孩子,他肯定会抛弃陈静,立刻跟你结婚的,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眼睛里还含着一包泪,我苦笑:“我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面对一无所知的他,可如果他知道了一切,我想我是没有勇气再出现在他面前,……”应该这么说,如果江佑容不知道这一切,那我跟他不会有关于爱情和婚姻的任何交集,如果他知道了这一切,那他会为了责任和我在一起,我却再没办法面对他。
这才是五年之前,真正的秘密,我之前就说过,yī_yè_qíng,对于现代男女来说算什么,更何况还是江佑容这种随随便便的男人,即使是我们这种敏感的关系,也没什么。被陈静捉奸的那一晚不就可以充分说明这一点吗?虽然没有做到那一步,但也差不离了,也没有到他要对我负责的程度,要是这么一下他就对我负责了,那他得娶多少姑娘啊……
可事情就那么巧合,温泉山庄的那一夜后,我居然就这么有了,二十岁的大学生玩了未婚妈妈这一出,而当江佑容知道这个消息时,看到的只有一张流产报告。
多么狗血的剧情啊,我还清楚记得他捏着那张报告单值打颤的手指,我真是想恨他也恨不起来,看他多生气啊,他气得差点把医院给砸了,他怒气冲天地把我关在家里,然后百般折辱他认为的伤了我的人——一一切都是因为心痛于我受的伤害。
那段时间的江佑容显得疲惫消瘦,他也刚刚大病了一场,就是心理疾障碍的第一次发病,噩梦缠身、夜不成眠,收到我在医院的消息时,他甚至还在另一家医院做检查,却马不停蹄地赶过来……那段时间他也是阴沉的,我无数次想要跟他说孩子不是方哲的,可每次看到他那张阴郁隐隐带着暴戾的脸,这话题就怎么也无法开始……
我无法想象方哲流落街头的样子,更无法想象江佑容知道实情后的样子……
我在方哲怀里微微发起了抖。
他的嗓音依旧温柔:“喜喜,跟我走吧,跟我离开这里,不管这里的事,不管江佑容,我们去过自己的生活,好吗?”
回到公寓,瘫到家里唯一的一张沙发上,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有在听到“我们回不去了”时方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的脸色,他的大部分脸隐没在黑暗中,我在影影绰绰中感受他僵硬的面部肌肉,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他会像他自己说的一样,把我给撕碎了……
那个曾经阳光温和的大男孩早就消失了吧,从五年前踏上离开这座城市的火车开始……
闭眼,深深叹息。
……
周一,院长助理办公室,
“什么?需要我过去接?”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夸张,冲着助理那张油腻腻的老脸嘿嘿傻笑,“其实,我觉得江总贵人事忙,肯定有自己的行程,我这会儿过去,他老人家一定在忙,说不定不在。而且,江总他老人家一定有自己的专车……”
助理瞪起了铜铃大眼:“我当然知道人家江总有车了,可是,朱喜喜老师,诚意你懂吗,诚意,诚意!我们要表现出对江总的诚意,你要知道,这不是一次简单的讲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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