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指着那处喜道:“厢竹姐,你说那是不是大小姐和四少爷。”
因着萧寿的喜指,厢竹忙着顺势看去,这一眼正瞧见又近了些许的萧楚愔。提吊在嗓子处的心那一刻缓着落下,也不等吐了气,厢竹忙迎行而上。匆匆来到小姐身边,厢竹喜急说道。
“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提吊了许久的心,如今瞧着大小姐安平,厢竹这才舒了口气。正打算再询什么,却叫萧楚愔抬手止了,示意她有话过会再说,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快些离开这儿。
李雄也算个人物,说出的话当是可信,不过小心方才使得万年船,行事多留点心神也是好的。故而碰了面,也不给厢竹忧询的时间,示意众人先上马车离开这儿,免得那二龙山上的山匪若是越思越觉着这笔买卖不合算,反悔再派人下来抓他们,到时就真赔了夫人再折兵了。
大小姐多忧,不过这一份忧也是在理,当即不再闲呆,而是上了马车匆匆回了州镇。等人回了州镇,上了酒楼要了几间上房,备了热水洗了这些天的污垢,楚瑞和韩华这才觉着自个活了。
他们是叫人绑上云峰寨,寨子上的山匪能每日管饱已是厚待,哪可能日、日备了热水供两人清洗。故而他们在寨内呆了几日,这身上的污垢便藏了几日,一开始急着离了云峰寨,倒也没留意身上那股子呛人的味。可等人入了州镇,瞧着经过身侧之人面上露显的嫌,二人这才意识到身上这味。
的确呛人。
当即吩咐店小二烧好热水,待人舒舒服服一番清洗后,这才觉着回了魂。涤洗之后,人也一道来了萧楚愔屋中,推门而入正好瞧见长姐坐于屋内,一番阖目不知在想着什么。因着屋中略静,且未看到厢竹伺候身侧,楚瑞便放轻步伐。谁知人才刚入屋中,还以为没弄出半分动响当不会扰了长姐,却在人进了屋内将至桌旁,萧楚愔睁了眼。
睁开眼看着一道入屋的楚瑞以及韩华,萧楚愔说道:“可是妥了。”
既然长姐已是察觉到他们入内,楚瑞也没必要继续轻缓脚步,当下重落踩下几步上了桌旁,撩起衣摆落了座,楚瑞回道:“当然妥了,不信长姐你瞅瞅。”
说完便抬起胳膊朝着萧楚愔眼底伸去,大是一副任姐检巡样。都几岁的人了,有时还是如此小孩脾性,却叫人无奈。当下嫌着伸了手朝着楚瑞手背重重一拍,萧楚愔说道。
“洗个身子也要折腾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得泡烂了才舍着离呢。”
这一下,来得突然,楚瑞一时未防到叫长姐拍得正着,吃痛收手皱紧眉眼,楚瑞怨道:“近十日没沾水了,还整日叫那些山匪关在柴房里,这再不仔细点,谁晓得明儿这身上会不会长虫。”
他虽不似三哥一身fēng_liú,视风态为要紧首物,不过这一身子脏污也是烦的。匪寨内由不得自己,如今得以离开,何不彻洗干净。话音刚落,到像是忧着方才那样还不能冲了身上染沾了多日的污气,楚瑞忍不得抬起手左右各凑闻嗅,在确定身上所散的味道是皂角香味后,这眉心的凝蹙才算微松。
人这当口倒知嫌了,当初胡来的时候也不见他想到这处。却也是越瞧心里越是压气,狠狠剜了一眼懒着搭理,萧楚愔这才转了眸看着旁处的韩华,微颔首着示着意,萧楚愔歉语说道。
“此次皆是因了楚瑞这混小子的过,害着韩公子也受了这等委屈,楚愔在此替这混小子致歉了,还望韩公子海涵莫怪,千万别怨了我家这可气的混弟。”
若非楚愔相邀,韩华哪会遭惹这一份罪,便是那一时兴起的英雄救美最后恼惹山匪,就算韩华不说,萧楚愔也清断是四弟惹出的祸事。
无疑了。
韩华这人大度,这样的事自不会搁在心上,至少从相识起到现在,种种迹象皆是如此。只是自家四弟毕竟胡闹,这再有涵养的人若是叫人一而再再而三牵连沾惹祸事,便是再有涵养,显然也得叫混人渐着消磨殆尽。
韩华这人,楚瑞极喜,就当为了四弟,不至于连着任性惹得旁人气厌,这一番之前萧楚愔也得替着他道了。
长姐觉着有过,偏生萧家四少可未觉有错,在听了萧楚愔的歉道,楚瑞直接挑了眉一副“何自个何来有错”的无谓模样,挑瞥着眼扫瞧韩华,说道:“长姐,何必要这人海涵,便是长姐说此事乃是我的过错,可我又何过何错之有。再说了,饶是他委屈了,难不成我就没陪着他一起受了委屈?这云峰寨的委屈可是事事样样都陪着他一块受的,他哪就能得了这一句海涵?”
萧家四少,就只在意这个,至少对于萧楚瑞而言,这云峰寨的委屈可不止韩华一人受着。人因他而遭罪,不说句歉软的话也就罢了,偏生还一副“自个委屈比天大”的理直模样,这副气横德行,连着身为长姐的萧楚愔都瞧不下眼。
桌下的脚毫不客气踢了踹,一脚直叫楚瑞苦了眉,萧楚愔饧眼说道:“你那委屈,是你该的。”
这一脚,劲可不小,疼得楚瑞满腹牢骚,倒是对头的韩华,这桌下究竟出了何事他这心里头也是清的。忍不住失了笑,就着坐姿抬手作了揖,韩华说道。
“萧大小姐这话言重了,就此事而言,在下到未觉着受了委屈。那云峰寨上的山匪虽然囚了我与四公子,不过也算礼待,这十来日下来到不曾动过粗,伤了我二人,故而萧大小姐这一份委屈实乃重了。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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