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俨如圣纵然万般不愿,也不敢轻易破了阵法,复灵珠的灵力强到不可知,一旦功亏一篑,不知会造成怎样的后果。我哭喊着去阻拦白泽,奈何就是冲不进他的剑阵中去,剑光的幻影异常锋利,我在边缘的衣衫混着碎发均被割断混在白泽一寸寸消失的身体里……“白泽,你回来啊!我早就该死了的,你不要吓我,把手伸过来,你看不见,我领着你你就能走到我旁边了,园子里藏了好酒的地方我全都告诉你……你快回来啊!”
“灵兽最认主人,更何况我可是堂堂上古神兽,我这一生,漫长,也无聊,唯一得到的命令,便是护你一生周全,包括替你去死。这是我的使命,神兽与使命是心灵相通的,你一有危险我便能知晓,所以你不要再问为什么,傻孩子,好好活下去吧,若真要说报答,替我照顾好绣颜,可好?”
“不好,你的绣颜你自己照顾,关我什么事!”我说着傻话,看着他做傻事,无能为力。
“白泽呢?白泽!”绣颜好像听到召唤似的出现在殿门口,又是一个水淋淋的人儿,只可惜她来时,白泽只剩下一张若隐若现的脸,唇边宠溺的笑一闪而过,随即被金光掩埋,复灵珠粉碎成细腻的金粉一般,洋洋洒洒的伴着这场丰沛雨水,滋润到了大地中去。他,再也不在了。
俨如圣收了阵法,金光就在这短促的功夫骤然消失,将黑暗衬托的更加黑暗。
绣颜失魂落魄,黑发白脸,水鬼一样,那对儿晶亮的眸子木然的转向我,怔怔的问:“又是你,是不是?我们刚过上平静的生活,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没由得我解释,俨如圣已经甩出一捆绳索,利索的将我捆了住,他该是气急,才会将我一同拖进雨里,连仙法都没用,连拖带拽的将我带上了长生殿,我想也好,我该怎么去相信白泽那番话,该怎样接受他已经不在了的事实,又该怎样面对绣颜啊……
我像一只任人拖拽的落水狗一样,摔倒在长生殿的台阶下,楚离凡在听雨,望着天际,无忧无愁,我第一次觉得他那样凡事尽在掌握中的嘴脸甚是可憎。
“白泽在最后关头替了她,这许就是上神所说的那冥冥之中的天意。人我给你带来了,我不管了,南华是能挺过这一劫还是终将被灭门,也听从天意安排吧。”俨如圣在石阶下喊话。
楚离凡这才从神游中回来,他立于高处看我,眉目低垂,眼角眉梢尽显悲悯,如看万物,看苍生,无异。原来,与那些想比,我也没什么特别。他手指轻轻一点,我身上的绳结便松开了,他不说话,擎着一把伞,不慌不忙的越下一级级石阶。
“上仙,白泽不在了,他不在了啊……”纵然眼泪像雨水一样滂沱,悲伤也终究会被淹没被覆盖,我真心厌烦雨天。
绣颜跟来了,鞋子不知什么时候跑没的,她一路追着我们要白泽,疯疯癫癫,痴痴傻傻。
白泽啊,你要我拿什么脸面替你照顾她?你不在,今生我怕是见不到她再笑了。“绣颜啊,”我爬过去牵住她的手,她没有挣脱,只眼里含着一汪水望着我。“你可还记得,你跪在我脚下说过的,谢我舍命相救之恩?我今日欠你的,那日的恩情也不够偿还,你看这样好不好?”我问她,更像在问自己:“拿我的命,抵白泽的,你可愿意?”
我分明看见绣颜眼底的动容,那是起死回生的迹象。可从她动容那一刻起,我便明白,一切已经不同了,白泽拿命换来的那些,太过沉重,我又能否背负的起?人人都以为,除了自己,旁人都变了,其实没人改变,只是那些永恒,成了玩笑而已。
我拔出短刀,握着绣颜纤小的手,让刀尖对准左手边第三根肋上一寸的位置,“你杀了我,杀了我你就不会再痛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错别字~
第62章无量阵法
白泽,你好傻啊,我这具身体已经被太阴占据了大半,他们怎么肯饶过我?就算天下人肯饶过我,你为我豁出命去,绣颜又怎么会放过我?
天性如此,我是在骨血里头就带着软弱的,出了事情从来都是破罐破摔般的自暴自弃,何况,我再无偷生的勇气。当刀尖戳破衣襟的那一刻起,俨掌门的眼中是对绣颜的怂恿,他该有多么希望那一刀直命要害,从此一劳永逸?楚离凡的,是漠然,我从来看不穿他的情绪,即便曾经亲近到同枕而眠也是一样。而绣颜,她在忖量。我并不感怀她的忖量,从她时而泄露的凌厉来看,她不过是在忖量从何处入刀更能解了她的心头之恨罢了。
众矢之的往往都是厉害角色,我想起我当日来南华时候的初心——学本领,长见识,不再受人欺凌。我从未想过也并未成为一个厉害角色,叫人欲哭无泪的是我却成了众矢之的。
绣颜终于算计好了如何下手,她无比坚定的注视着我,我闭上了眼。心念白泽,黄泉路上你等我去作伴吧,顺道还了你天大的人情,也省的我良心再不安下去。突然又反应过来,黄泉路上哪里还有白泽啊,他的元神已经寂灭,我要只身前往幽冥之境了,但愿幽冥掌司念在先前的一面之缘上,来世给我托生个平凡人家……
我胡思乱想着,等待迎接那熟悉的彻骨之痛,然而,久久没有动静。刀呢?被移开了!我睁开眼,方才还在高阶之上的楚离凡不知如何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跟前,他半跪着,洁白长袍大半截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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