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则是恭恭敬敬的,不会过分亲昵——相处的时间少,自然免不得如此。
不过现在换成自家儿子,他就舍不得了。反正也没人知道,带着睡也没关系。
因为小九的沉稳,眉畔本来以为自家孩子是个安静寡言的。却没想到,第二日白天带他出去时,在院子里简直跑疯了。好几次险些跌倒,幸好下人跟得快,及时把人扶住了,并没有摔伤。即便如此,浑身还是弄得脏兮兮的。
眉畔跟了一会儿,便觉得自己的精神跟不上了。难怪太妃说现在她带不住了,这要是天天都这么跑,可真是让人吃不消。得亏是有那么多人跟着一起照看,不然眉畔也受不住的。
带着孩子去澄庆园问了安,王妃也没什么事,索性大家一起去了首善堂,太妃看见小九,立刻开口让孩子到她那里去,小九立刻便蹭过去,黏黏糊糊的。显然并没有习惯离开太妃身边。
眉畔心里有些酸。但想想自己多养一段日子就好了,也就将这个念头抛开了。
几个女人在一处,除了说些闲话,做女红,间或玩个游戏取乐之外,并没有旁的事情可做。于是小九变成了焦点,大家都争着教他说话。
他现在咿咿呀呀叫的那些东西,没人能听得懂。正常的话,连爹娘也没学会。说来也奇怪,大部分孩子都是相继学说话和走路的,还有些先学会说话,才会走路。但小九走路已经很稳当了,话却还是不会说。
不会说也就罢了,寻常小孩,教他念什么,便自然会跟着重复一遍,时间长了自然就学会了。可小九呢?不管你怎么说,他都只当是没听见。高兴了应一声,不高兴就不理会。
眉畔摸出这个规律来之后,不免开始担心起来。私底下还跟元子青说起过,万一孩子就是学不会说话怎么办?元子青笑话她就是想得太多,顺其自然就会了。
结果这天眉畔从首善堂回来,打算继续给孩子做衣裳。这小衣裳已经做了一半,比着小九的身量做的。怕不合适,做的过程中,眉畔还在他身上比划了好几次。小九坐在榻上爬来爬去的玩儿,身边堆着元子青给他准备的玩具。
眉畔盯着针线,便没有格外注意他,等她反应过来时,转头一看,竟发现小九忽然抓住了放在簸箩里的剪刀!眉畔吓了一跳,连忙道,“那个不能拿,快放下!”又要伸手去抢。
谁知小九本来就是要递给她,见她接到手里,咧嘴一笑,“娘!”
眉畔整个人都愣住了。
片刻后她才回过神来,扑过去髻将儿子搂进怀里,“娘的小乖乖……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九却咯咯的笑了起来,不再开口。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看上去惹人喜欢极了。眉畔耐着性子,没有立刻去揉搓他,而是柔声哄道,“乖小九,再叫一声。再叫一声娘给你好吃的。”
小九歪头看了她一会儿,又抓住了旁边放着的一本书,“爹!”
眉畔苦笑不得,终于明白原来他想说的是剪刀是娘的,书是爹的。
“那娘呢?”她摊开手给小九看,“要给娘什么?”
小九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懂,始终低着头,将书本扔在一边,又抓住了自己的玩具,将他们一一捡起来,又丢开。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了眉畔放在一旁的手绢,抓起来递给她。
“这次怎么不叫人了?”眉畔心痒痒。
如果他从来没叫过也就罢了,但是明明叫了一声,却不管怎样哄都不肯再说,反而更让她抓心挠肺,非要再听一次不可。于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艺,想要哄着孩子再叫一次。
可惜直到元子青回来,她也没能成功。倒是元子青一进屋,见她形象全无的趴在榻上,跟儿子头碰头的凑在一起,忍不住问,“这是在玩儿什么呢?”
又看到她做了一半的衣裳,摇头道,“你这衣裳做了快半个月了,怎么还没做好?”
眉畔转头看着他,脸颊晕红,眼神发亮,“小九刚才叫我了!”
“哦?”元子青也是又惊又喜,“叫你娘?”
眉畔点头,“爹他好像也会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说着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元子青。
元子青没来得及喜悦,先训斥了她一顿,“这也太危险了,这次拿的是剪刀,下次谁知道是什么?万一拿了针扎到自己呢?他又不会说话。”
“好了好了,以后我不做了。”眉畔自己想想也挺心惊,连忙认错,“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
“高兴自然是高兴的。”元子青从小桌上拿了一本书,放在榻上,然后开始假装找东西,小九立刻抓着书递过来,“爹!”
“哎!”元子青眉开眼笑,把儿子一把抱起来,“我儿子真聪明,这么小就懂得分什么东西是谁的了。”
眉畔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元子青一出手就让孩子开了口,不由目瞪口呆。自己之前也让他找过东西啊,他还帮自己找了一块儿手绢呢,只是递过来就完了。这也太不公平了!
“得是你时常要找的东西。”元子青幸灾乐祸的给她传授经验,“谁叫你总是带着孩子做针线?他就记得剪刀了。”
然而无论如何,孩子会开口叫人了,都是一件非常令人高兴的事。夫妻两个逗了半天儿子,肚子饿了才想起来要吃东西。
眉畔先让人准备儿子吃的东西。其实小九已经可以吃饭了,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都开始吃辅食。光靠喝奶营养不够。
但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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