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
可纪晚泽却没有因此有丝毫轻松的情绪,再几天新版块上市的事,倒不是他烦恼的重点,让他镇日里内心忐忑的,除了远在老家,让他猜不透心思的乔希,还有杜乐超兄妹两个。
杜乐淘自是也不敢让她哥哥知道,她与纪晚泽之家的那些事,可是却是仗着杜乐超在,屡屡撺掇了哥哥约纪晚泽出来,她就陪在一边。
杜乐超在美国生活多年,骨子里多少有了些美国人那种直来直去的性格,没有什么多余的弯绕,当年在国外他跟纪晚泽两个人好的与亲兄弟无异,这一别多年,故乡见面,他仍是熟不拘礼,时不时常便致电纪晚泽,邀他吃饭、喝酒,也并不觉自己妹妹跟着有什么不对,反正当初在加州时,只要杜乐淘在,他们兄弟俩身后,就总少不了那个小跟屁虫,如今虽说到了国内,可毕竟杜乐淘上学的这个城市,也没有其他亲人,所以便次次依旧都有杜乐淘同行。
那俩人各有掩饰的心思,杜乐超就更是丝毫不觉。
杜乐淘当着哥哥的面,外表上虽是安生,但是纪晚泽不用看,便总能感到两道灼灼地盯着他的视线,让他总是如坐针毡,私底下便假意同杜乐超说:“你难得回国呆几天,咱们爷们儿痛快玩玩,有些地方,带着小姑娘去……是不是不太合适?”
杜乐超听得双眼硕硕,“有什么好地方?”说完,却又忽然意识到似的说道:“诶,晚泽,我光棍一个也就罢了,你好歹也是拖家带口的人,如今弟妹不在眼前,你这是动了什么花花肠子了?你要怎么着没所谓,可别把我绕里去,你结婚我没回来,还没正式见过弟妹,人家对我也不了解,别回头再见面,还以为是我挑唆着你干什么坏事去了,这罪名我可不背。”
纪晚泽讪讪地笑,“也没说去什么不正经的地儿啊……”
“都小姑娘不宜了,还能正经到哪去?”杜乐超斜睨着纪晚泽调侃道。
于是,这个提法便也作罢,次次出去,便还是有杜乐淘同行。好在杜乐淘很是收敛,在杜乐超眼前扮足了乖妹妹的形象,跟纪晚泽之间也保持着距离,基本没什么单独对话,倒直让杜乐超瞠目,“这丫头回国上大学之后,一下子变这么腼腆了,以前那个疯丫头,这是哪去了啊?”
纪晚泽尴尬笑笑,没法接话,杜乐淘便是同哥哥撒娇,“不是你让我要学着做个淑女嘛……”
可毕竟有个定是炸弹似的人物就在身边,让纪晚泽脑子里便总有根弦紧绷着,一是怕杜乐超知道了饶不了他,二来,也怕传到乔希耳朵里,他最近同杜乐淘这么频繁接触,又会让乔希有什么更解不开的误会。
他这边像是被拉紧了弦的弓,随时戒备紧张着,一点不敢松懈,乔希那边,却是愈发悠闲了起来,在外婆家住的时候稍长了些,逐渐适应了那里的生活节奏,原就是个慢性子人,这下生活的节奏更是慢了下来,每日同辛鹏一起关注附近村镇的失学儿童,帮着他们尽些力所能及的事,其余的时间,给舅母看着小卖部,当起了小卖部的小老板。
外婆的腰贴了几天大夫给留下的膏药,却收效甚微,乔希问起辛鹏,这么着,是不是阴历年前真的能好,辛鹏想了想,就自告奋勇道:“乔老师,您若是放心,我给外婆做做针灸按摩试试,约莫比只用膏药来的快,就只是我也并不太有把握。”
乔希略有些踯躅,外婆却是痛快地要辛鹏试着给她治治,却不想不出两日,这针灸与按摩却是就见了效,在床上躺了近两个月,完全不能下地的外婆,头一天可以让乔希扶着略走几步,第二天就已经能不用搀着,自己缓缓地溜达了。
这下舅母都有些咋舌,“难不成省城那个专家大夫空有名头不成?怎么一个礼拜膏药都不见效的事,让人家小辛捣鼓两天就好了?”
辛鹏让舅母说的不好意思,连忙就解释道:“其实也是大夫开的药,大约药效正是该显的时候,并不是我一个人功劳,而且……”他看看乔希,有点儿赧然地说道:“而且,外婆毕竟是年纪大了,大夫也不敢用太激进的办法,他这样治,即便好不了,也不会坏了,可像我这样治,稍有不慎,倒可能让老人家的病更严重了,大夫毕竟是外人,不想担这么重的责任,我……”
辛鹏话没说完,便被乔希舅母眉开眼笑地打断道:“对对,咱们小辛不是外人,是自己人,自己人才最上心。”
辛鹏面上一窘,看向乔希,却见后者对他淡淡笑着,似乎是对那句“自己人”的默许,心里竟似霎时开出了朵花一般。
舅舅一家原本对辛鹏就十分热情地招待,这下外婆又被他治好,一下子更是把他奉若上宾,乔希这些日子里几乎每天都是从早到晚与他在一起,俩人间也渐渐更熟识了起来,似乎不再单纯只是同事或者师生间的关系,有时似乎比朋友更亲近些。
两个人的身世本就有相似之处,一个少年丧母,一个幼年失怙,两个人又是学的同一个专业,一个导师的学生,共同话题自然是多,渐渐几乎无话不谈了起来。
辛鹏会与乔希说起他曾经只到萌芽期,便夭折的唯一一次恋情,而乔希甚至也与辛鹏聊起了纪晚泽,聊起了那个让她始终记忆犹新的傍晚,和那颗珍藏在记忆深处的巧克力。
辛鹏对着乔希,慢慢便也没有那样拘谨,会像朋友那样开起玩笑来。
有一天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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