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我的精神较往日都好上许多;而那个大夫,则不见了。
我猜他应该是又“采药”去了。
脑海中骤然浮现出夜半里那羞人的“上药”画面,我臊红了一张小脸,再也不敢去想那“大夫”的去处。
中午时没等到他回来,我自发自动地吃了些他留下的干粮。胃口还不错的样子,食物虽粗糙,竟也吃了个七七八八,也不管某人自己是否还留有余粮。
填饱了肚子,我便百无聊赖地在小屋里摸摸碰碰,将墙上挂着的兽皮,还有各处风干的药材都“染指”了个遍之後,终於等到了天黑下来。
天黑之时独自身处一片深山老林,听山风“哗啦啦”的从打开的窗户涌进来,吹得窗子劈啪作响,再听各种鸟兽诡异的鸣叫,偶尔还伴有几声狼嚎……我打了好几个哆嗦,周身的鸡皮疙瘩一个一个地竖了起来。
人一旦害怕起来,马上面临的就是无边无际的恐惧。
赶紧关上了窗子,我费了不少劲儿才点上了墙上挂着的小油灯。然後就抱着膝盖坐在小土炕正中,紧盯着摇曳的灯火,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心里的恐慌随之愈来愈甚。
他怎麽还不回来……是采药的时候不慎失足,坠入山谷了?还是……其实根本没去采什麽所谓的“药”,而是,早就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独自出山去了?
想来想去,以那个大夫的身手,前者的可能性应该是比较小的,但我又不敢真的相信,他会丢我在这深山老林里……那不是等於让我在这等死麽?
不会的不会的!那人看起来虽冷冷淡淡的,毕竟还是个大夫,总不至於做这种“缺德”的事吧?──此时的我将某个最“缺德”的大夫,也就是害我倒霉至此的罪魁祸首,那位美艳高傲的飞离大爷,完全给忘得一干二净……到了夜深依旧不敢躺下睡觉,我抱着床旧被褥坐在炕上,後背紧紧抵着墙壁……如此似乎能多几分安全感。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子时,我终於在“呜呜”的风声和此起彼伏的兽鸣声中,听到了小屋门板外传来的叩门声!
跳过去开了门,我第一次那麽欣喜於一个陌生男人的靠近。
大夫风攸的容姿神采依旧,光华流转,使得破败的小茅屋刹那间蓬荜生辉,就连那半张面具都闪闪发亮,看起来亲切了许多。然而这出尘绝俗的男人,此时却衣衫零落,捂着一只胳膊:暗红色的粘稠液体,从他莹白的指缝间缓缓渗了出来……他受伤了?!
在山里的时间过得很慢。夜晚的时候,更是难熬。我却不得不每夜接受那令人难堪的“上药”过程。
尽管一直强迫自己忘掉那一个个羞人的画面,我与那名为风攸的男子之间,却或多或少生出了一点暧昧的味道……大概是他长得太过美丽。让人没有办法不目醉神迷。而对这样的一个男人大张双腿,绝对是极其考验人的意志力的──意志力薄弱的,大概早就扑过去投怀送抱了吧……我的意志力不强,然而胆子更是不大。虽然心里有些被“诱惑”的奇怪想法,却没有那个胆量真正靠近他……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怪了。诡异得令人生畏。他对我是冷漠专制,对他自己,则是残忍无情。令我屡屡怀疑,事实上他只是个不会哭不会笑,自然也不会痛的行尸走肉而已。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扶摇花真的那麽难采到,明明他有那麽好的武功,可每次回来,身上带的伤,着实触目惊心。然而,不管是再严重的伤,他都仿佛无关痛痒,只草草包扎止血,然後便公式化地替我“上药”。
初时我总是避之不及,羞不可遏。然而那张面无表情的倾国容颜,终究还是令我努力克制住了自己。
只替我上药而已,又何需惊慌……都说大夫眼里没有男女之别,我自己胡思乱想,人家却大概早把这种事当成了家常便饭般的随意?况且眼前这位大夫,观其姿容更是明净澄澈,翩然若仙,我好像也没有立场将人家想得太坏。毕竟,我还算有自知之明──这副身子,早就不干不净,还一身说不出口的怪“病”,怎麽可能惹得各个男人都对它感兴趣?
回到王子府邸,已是七日之後的事了。
慕容笙见到我,显然很高兴。我却莫名的有些尴尬。他托人带我去“医病”的时候,是否知道会用那样羞人的医治方法呢?
以前我与他相处时,从来不曾有过男女之别的意识,然而这七日一过,他依旧是那样精致可爱的模样,我的心底却生出了一点异样的情绪。毕竟……毕竟他还是个男孩子,而不是真正的姊妹闺蜜。
神秘的大夫风攸从我身边消失不见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病”是不是算治好了。只晓得夜里终於不再那麽难受。看来这位大夫,还真是个济世神医。不过要谢的,终究还是另一个人。
“谢谢你救我。”一面对着他家的精致美食大快朵颐,我一面小声地道谢。
“……不客气。”孩子气地眨了眨大眼睛,慕容笙的长睫毛蝶翼般颤动,惹得我忍不住伸手想去碰一碰。
还好油油的小手最後自觉停下了。
我擦干净双手,认真地看着他,“慕容笙,你能养我一辈子麽?”
他愣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儿,秀丽的少年牵起了我的手,“浪儿,只要是愿意,我养你十辈子也没有问题。”
咳!
还好嘴里的食物都已经咽下去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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