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亦不会反对,只要你自己不后悔……”
“不、不必了。”秋月打断她的话,“秋月虽为奴婢,却也不愿与人为妾,更不能丢了小姐的人。”
听她如此说,赵苏杭既欣慰又心酸。
经过此事,秋月总是躲着齐悦,齐悦在时,她便低着头,齐悦走时,她会习惯性地抬下眼皮,却不会抬头看他,脸上尽量表现的平静无波。
就这样吧,赵苏杭想,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痛……
悠闲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又是年关将至,萧钰也到了回京述职的时候。赵苏杭他们早已收拾妥当,只等元帝新任命的知州上任,萧钰与其做好交接便出发回京。
回时比来时顺利许多,没有什么少夫人偷溜出府,没有什么少夫人遭遇不测,没有什么柔弱少女需英雄救美,没有什么雨夜遇袭……他们从出发到回京真真是一路顺风。
京都的周子琰与徐衡早已做好了为他接风洗尘的准备,只等他回来。
坐在马车里,赵苏杭挑起车窗帘一角往外看。虽是冬季,往日的热闹却不减丝毫。真不愧是京都啊,赵苏杭如是想。
“没有多少变化呢!”她嘴角噙着笑,看着外面的少年公子们有说有笑地迎面而过;街道林立的茶楼酒肆几无变化;脂粉铺子,依旧是女子聚集之所;清风楼门前,莺莺燕燕依旧……
“是吗?”萧钰不置可否地笑笑,既不否认亦不苟同。
“怎么?”赵苏杭敏锐地发现他语气中明显的不对。
“看起来确实无甚变化。”萧钰拉她坐在身旁,意味深长地笑。
赵苏杭眨眨眼,突然凑近他,吻了吻他的嘴角,然后自己低头轻笑。是啊,变化确实不少。窗外的场景与三年多前何其相似,而今身侧之人已不再陌生。
萧钰把她揽进怀里,赵苏杭也顺势一靠,这个动作极其自然,仿似已做了千万遍。
“三年了呢!”赵苏杭掰着萧钰的手指道。他的手指细长,看起来却温暖有力,常年练剑的手心还有粗砺的老茧,她无意识地摩挲着。
“今后你大可随心所欲。”萧钰突然道。
“嗯?”赵苏杭不明所以,后仰着头看他,眼中几分疑惑。
“无事。”萧钰温存地笑笑,轻抚她的脸颊。他还记得她初入宫之时遭人算计,差点没了性命;还记得她曾为了揭露王氏假意溺水;还记得她为了自己在袁氏面前演戏,被辣椒辣到眼睛红肿;还记得她被袁氏借学习礼仪而故意刁难;亦还记得她因自己不告而别而耿耿于怀;益阳郡主夫妻对她的……今日回来,他定不让她再受丝毫委屈!
“嗒嗒嗒”的马蹄声在萧府大门前停下,赵苏杭离开他的怀抱准备下车,刚走两步便被萧钰拉住。她回头看,眼神透露出询问。
萧钰一手拿着貂皮大氅,拉她坐回来。细心为她披上,边责备:“每次都风风火火的。”
赵苏杭抿唇一笑,一脸满足。
末了,萧钰先下了车,看了一眼萧府门前站着的一排人,他们都是一脸激动,甚至有的眼中都闪着泪花,有的鼻头红扑扑的,显然已在外站了许久。然萧钰却不急着与他们打招呼,而是又看着马车门。
赵苏杭挑起马车帘,见萧钰站在跟前,她笑了笑,自然而然地把手递给他,萧钰把她抱下马车。
两人的亲密无间有人惊愕,有人习以为常,有人了然于胸……
萧钰携手赵苏杭到众人跟前,一一行了礼。萧钰本想同萧山回书房叙话,谁知萧山却道:“你们旅途劳顿,先歇息几日吧。”
回东篱院的路上,赵苏杭一直都皱着眉,似乎有些疑惑。
“怎地了?”萧钰捏捏她的手心,轻声询问。
“这府中怎地这许多生面孔?”
“这便是变化了。”萧钰笑,“三弟四弟都娶了妻,这两位弟妹你自然不识得了,且还有她们从娘家带来的仆从。二妹四妹五妹也都出嫁,你自然看不见了。”
“啊?”赵苏杭一呆,“这些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萧钰捏捏她的脸,意味深长地笑,“除了关心我的事,你还在意什么?”
赵苏杭撇撇嘴,一脸的不认同。
“可福寿院之人一个也不曾见到。”赵苏杭还是疑惑。
“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了。”萧钰答。
“为何?”
“这萧府再也不是三年前的萧府了。”萧钰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不稳,“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你的意思是?”赵苏杭难掩吃惊。
交谈间,两人已回到东篱院。
萧钰停下脚步,盯着她的眼睛许久,突然一把把她圈进怀中,紧紧地抱着她,深深地吸气,低声呢喃:“那个人终于不在了。”
赵苏杭在心底叹了口气,展开双臂环着他的腰身,一手轻拍着他的背。她感觉出手掌下这具身体在轻轻战栗,她心中酸涩慢慢蔓延开来。
“一切都过去了。”她以同样低的声音安慰。
萧钰埋头在她的肩窝,入鼻皆是她的清香。他抬头,捧着她的脸,看到她眼中的担忧与心疼,心下一暖。嘴角缓缓漾开笑意,“现在我有你。”他道。没遇到她之前,他如何独自承受袁氏的迫害,如何独自与她斗智斗勇……而今他身边还有她,却还真要感谢袁氏。
在他们回来之前,东篱院正屋已被人吩咐烧上了地龙,赵苏杭的大氅还没来得及脱下,此时鼻尖额角倒是渗出细密的汗珠。萧钰伸手为她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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