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回廊上铃铛摆动着叮当作响,房屋楼阁虽然样式已旧,但是身临其境了,只觉深处幽寂,浅处雅致,可见檀笙是个有心人、是个雅人。
心念一动,她的目光不由追上了前面双轮车上的那个人。
旺儿推得不快,檀笙双手放在腿上,坐姿端正。这些日子常在一处,自然知道他的体力,不过是强撑,可强撑也得撑,每隔一段时间必须出来转一转,其意是给别人看着,檀家郎君还活着,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他出来一次,得伤多少元气。
车就停在大门外,青萝许久也未回过徐家自然激动,她一脸的喜色,急得恨不能这就飞回去。
比起她的急切,徐良玉可是淡然。
她脚步也慢,一直跟着双轮车的后面,不时飘着眸光到处张望,车夫也是檀家早年的家奴名唤磨儿的,早早等在门前了。旺儿低头问了一句,檀笙嗯了声,却是回头。
他不上车,似在等着什么人。
旺儿到车上掀开车帘往里看了眼,随即也是以袖遮掩,轻咳了声,像蚊子似地嗡嗡着:“郎君说的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徐良玉听得真切,垂下眼帘。
之前她是听见了的,檀笙让旺儿去找檀越,安排两个人备下四礼送到车上来,倘若有心,这时候早该备好了,她只当不知,带着青萝侧立在旁。
青萝也猜出一二,气愤得直扯她的袖子。
她抬眸一瞥,青萝扁了嘴却是不敢再动了。
等着就等着,横竖她站得起,檀笙也耗不起,想必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再不甘不愿,少年到底还是急急领了人出来了,这也是徐良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见檀越。
两个小厮跟着他出来的一路小跑,徐良玉眼一抬,看见所谓的四礼一一被送上了马车。
她只认得生绢,收回目光才打量了少年一眼。
兄弟二人样貌相似,脸上轮廓多秀美,檀越剑眉英目,一身青衫,脸色不大好看。
他脚步匆匆,站在双轮车的前面,揖了一揖,扬声道:“来迟一步,阿兄恕罪。”
他和徐良玉一般年纪,却学不会隐藏情绪,面上还有不忿之色。
想来自她进门,真就一直不待见她。
檀笙自然也察觉到了,更是皱眉,厉色道:“这些话,留着跟你阿嫂说。”
说着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这就是让自己的弟弟与她道歉的意思了,还很袒护她的。
徐良玉才一转身,檀越已经沉着脸色作揖了:“阿嫂恕罪,实在是有事耽搁晚了些。”
她不过仗着檀笙还在,自然不能为难与他:“无事,也不晚,二郎有心了。”
再回头,又对檀笙笑了笑。
眼看着不便发作的少年甩了袖子转身走了,旺儿可是松了口气,过来相劝,想让主人上车,可檀笙手一动,却是不许人上前来。晴空万里,日头已经攀爬上来了,他扬起脸来,看着徐良玉,嗓音略哑:“二郎年少小妹尚幼,你多担待,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出了这个门,便不能反悔了。”
嗯,他能帮她东山再起,她自然也会遵守承诺。
她懂他的意思,一口应下。
第四章
站在徐家大门前的时候,徐良玉还有点恍惚,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她的记忆越发的模糊。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太多的事情原主根本不愿想起,她竟是想不起那些人的脸,很快,赖三迎了出来,大嗓门就嚷嚷了起来。
不断有人出了屋子,小小院落当中,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不过多是妇孺,旺儿推着檀笙走在前面,徐良玉依旧跟在后头,偷眼打量着那些看着陌生的人。
赖三指使着两个丫鬟和他一起去搬东西,其中一个做妇人打扮,眼窝微陷颇有些异族风情,只不过她动作间都带着畏畏缩缩的模样,仔细一看她眼角还有乌青,二人走个顶头,所以多看了她一眼。
徐良玉目光一扫,妇人连忙低头。
很快,厢房的房门被人打开,徐有义一脸疲惫地出现在了面前。
他不喜欢檀笙,不过已经成亲了,面子上总还是过得去,他招呼了人进屋,呼啦啦能有七八个人一起过来了,之前怕是也知道徐良玉病了,都偷眼瞥着她的脸。
她只当不知,听着他们说话,三言两语理清了人物关系。
徐家老太太一生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徐有义是个粗汉子,原来在铁匠铺做活,机缘巧合下才娶了妻,因为妻家的嫁妆才起的家,平时家里外面他都不管事,依旧忙着个铁匠铺。
他弟弟徐怀信是个书呆子,功名全无,人却fēng_liú,他成亲后也一直和兄长住在一起。
一个妹妹远嫁他乡不在洛州。
徐怀信也有两个女儿,都比徐良玉大,一个娇玉,一个清玉,都未出阁。
原来在良玉姊妹订婚后,不少媒人上门来的,也不乏有多少好儿郎的,但是徐怀信眼高,都没成,结果这边兄家婚事都退了不说,媒人也不上门了。
徐家今非昔比。
然而在他们的眼里罪魁祸首就是徐良玉。
少女也是自责,才会一病不起。
此前徐怀信被涉嫌与纵火案有关,被抓了起来,三匹绢就够流放的了,何况连烧了三家铺子,徐家存在其中的绢布几乎烧个精光,被抢救出来的布料也无心管理,此时都堆放在后院全是废料。
就在徐良玉病了的那段时间里,已经查明了。
原来是徐怀信外面勾搭的相好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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