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他提出免收五等户以及客户的赋税,免除他们的徭役;加拨给工部、少府监等工程性部门的钱缗,以备他们在水利工程、农器器具的改造与创新方面能有好的作为;还有增设地方性以及村社级别的村仓;官府以提供新作物的种子, 又不收取该部分作物的赋税为号召、组织百姓种植新的作物,官府也可收购这样的作物作为备荒之用……等多项建议。
除了免受五等户以及客户的赋税、免除他们的徭役这一项备受争议,惹得大部分官吏热议外,其余的倒是没有多少争议。而太子代替皇帝去祭祀、祈求风调雨顺后回来,便欣然地接受了他的部分建议。
皇帝对太子妥善地处理好朝政而颇为满意,认为自己没选错人。倒是嘉王被张廷轩这一出新作物的牌打得措手不及,恨得牙痒痒的。
随着张鹤与抚州官府在红薯的种植方面收获颇丰,又在此次天灾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官府便趁势大力推广红薯。至于土豆仍旧作为一些官户、豪民的牟利手段,他们都是不怎么乐意推广。
张鹤趁着大雨天躲在屋中没法出门,而又撰写了一本关于红薯的习性、种植方法、推广等方面的书册。童历瑜得知后,便让官家的刻印将书册刻印下来装订成册推广开来。
童历瑜在先前也上书推荐红薯与土豆,虽然被张廷轩抢先了一步,可他却是实打实地将它用到了救灾之上,增加了张廷轩的话的可信度,又让太子与朝廷看见了红薯的价值。
他也收到了来自朝廷的一些消息,他便找到了张鹤,对她道:“眼下种植山芋的人家并不多,而朝廷有意让天下遍植山芋,便少不得要问我们要种子。”
童历瑜的意思很明显,他知道张鹤与夏纪娘大发慈悲将红薯低价出售给别人之事。而若是她们出售得太多,那便留不了多少种,他希望她们能考虑一下灾情更加严重的地方。
张鹤道:“七月中旬才种了二十亩,而山芋还有许多,刺史可放心。”
童历瑜十分满意,想了想,又对张鹤道:“清安功不可没,我定会上禀清安的作为,若是朝廷能嘉奖自是最好,若不能,我也可予以你一些奖赏。”
张鹤虽然心中不是太在意,不过童历瑜已经主动示好,她若是表现的很淡薄名利,童历瑜想必也会不高兴。便佯装感激地谢过了他,而后才表明自己的态度。
童历瑜道:“清安太谦逊了,即便我不上禀朝廷,张少卿那儿也是少不得会有几句美言的,清安若是入得了殿下的眼,加官进爵也并非不可能。”
张鹤闻言,登时便头皮发麻,她若是真的加官进爵,那才是大事不妙!不过她也知道童历瑜是尽量往好的方面想了,毕竟她记得后世将红薯推广开来的人也并未因此而得到甚么奖赏的。
从刺史府离去,张鹤与夏纪娘看见抚州城的街巷上出现了许多逃荒而来的浮户,官兵也尽量地在维持秩序。即便是大雨过去了,可灾害的影响却是持续性的,在米价还未恢复时,有一些人家也在进行赈济。
张家便持续了半个多月的赈济,柳氏主掌家事时,救济生活不足以温饱的贫民,又赈济饥寒之民,博得了不少的好名声。与此同时,她还出资资助一些地势低矮,一旦大水,木桥便容易被冲毁或是泡到腐朽的乡里修筑了石桥等。
张鹤与夏纪娘自叹不如,她们仅能在粮食上予以赈济,却无法做到像柳氏这样出巨资来造桥。莫说造几座桥,仅是一座可供车马通行的石桥,便得八、九百贯钱了。
既然到了抚州城,张鹤与夏纪娘还是循例要去见一下柳氏的。大雨过去后,村塾已经恢复了进学,张显便去村塾了,她们此番便只带了小花生过来。
不过在张家大宅的偏门,已经有许多衣着朴素或褴褛之人正在等待张家的赈济。虽然张家只是施粥,可他们也已经满足了,毕竟平日所食的便是粥糜。
“咿呀呀!”小花生手中抓着拨浪鼓坐在张鹤的臂弯上,朝人群挥着小手,还不忘发表只有自己才听得懂的言论。
“你也要去凑热闹吗?”张鹤问道。
“呀呀~”小花生回应。
张鹤笑了笑,将她放下来,而她刚下地还未能站稳,险些便坐了下来。张鹤连忙扶住她的小手,她的拨浪鼓也被夏纪娘拿走了,她便紧紧地抓着张鹤的两根手指,让自己保持平衡。
“来,走去看看。”张鹤道。
小花生蹬了蹬两腿,迈开两小步,却不肯走了。眼见有人拥挤了过来,张鹤抱起她往外退了一大段距离,她也才发现张家的门口似乎围过来越来越多的人了,有些和她一样穿得干净体面的人也不忘占这一点便宜。
忽然,她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在人群的推搡下被挤了出来,他瘸着一条腿,争不过年轻力壮的壮汉,只能在外围骂骂咧咧:“贼乞丐,挤什么挤都赶着吃饱了去投胎么!”
有人冷笑道:“江生,你不是有活计的吗,怎么也要来讨要赈济粥了?”
江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个撮鸟,抚州来了这么多贼乞丐,活计都被他们讨要了去,哪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谁叫你当初贱,勾引了张家的外室去,俩人打得火热时,也没想过会有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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