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压抑的表情。极为自然地牵过她的手,“不是,带你去下一站,在萨拉曼卡。”
其实她听了这话,心里高兴得很,但就是不想让他太得意,故意装作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去那里做什么?”
他瞥了眼窗外大片的花田,火车独有的节奏让整个人也轻松了起来,很好脾气地解说道:“萨拉曼卡南部弗朗西亚山上的一个村庄叫l,现在似乎已经成了旅游旺地。那里的房子一般是木制结构……”
她没头没脑地打断他,问一句:“你当时,为什么要到西班牙读书?”
他愣了一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望着窗外绵延的景色,笑了笑,像是很随意地说:“因为有人说过,想要去西班牙,感受一下那里炽热的阳光。”
她心里不由地一震。
原来他记得。
原来他一直记得。
可当时,不过当那是玩笑话,苏以年当时笑话她“脑袋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有他,包容地笑笑,又充满歉意地看她一眼。原来,原来,他一直记得。
那样久远的事了。
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眼睛有些酸,慢慢地,眼睛变得很酸,很酸。没有等很久,她握紧双手,低声说:“谢谢你。”
他没有说话。她又说:“谢谢你一直对我这样好。”他还是沉默,她有些诧异,抬头一看,他闭着眼睛,原来是睡着了,不禁松了一口气,这种话要她当着他的面讲还真是有些难度。事到如今,她终于愿意相信,他对她,是真心的好,又或者,虽然苏以年讲得那样不堪,她却从来没有相信过。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顾天蓝对自己坦承:她对他,也许有那么点不属于“好朋友”的情感。
他们在拉阿尔贝卡只停留了一天,对此天蓝颇为不满。
“明明很美的啊,有条美丽的小溪,还有那些很有特色的木屋,石质的十字架……”
“拉佩那峰顶还有一座修道院。”林拓也十分“好心”地提醒她。
她瞪圆了眼睛:“什么?!那到底为什么就这样走掉?!”
某人简单又直接,冷冷地说:“吵。”
真没想到,不过才几年时间,当年那个秀气美丽的村庄变得游人如织,当初的安宁平静也不复存在。他皱皱眉,其实本来是存了一点私心的,虽然拿不定主意,但有一番话,到底要讲出。他记得读书时,这个村庄静谧美丽,最适合跟亲密的人散步畅谈。结果现在竟然变成这样热门的景点,她的好奇心又那样强,稍不留神,人就不见了,好几次他都差点和她走散了,他才不想属于他俩的日子过得这么焦躁不安呢!
大概是他的臭脸起了作用,她也不理他,只顾翻着当天的报纸看图片新闻。
“本来我还想带你去看一座城堡的,但估计这个时节那里的人也不少,还是算了。”
她瞪圆了眼睛:“城堡?”
他瞥她一眼,笑着点点头,自顾自地说开了:“嗯,也在萨拉曼卡和萨莫拉之间,虽然城墙厚实,还带着枪眼,不过那座城堡的建筑目的,美观大于军事防御。”看看她似乎更加气闷了,笑着补了一句:“不过护城河干涸了,城堡里也就是盔甲之类的,你应该没什么兴趣。”
她听得津津有味,但是更加郁闷了:“那城堡,叫什么名字?”
他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双目有些失神,终究还是缓缓道:”elr.”
elr.
爱的城堡。
果然听上去跟严肃的军事并无关联,只是彼时的她并不知晓。
又讲西语,她撇撇嘴,并不作声。
“喂,生气了?”终于还是他先忍不住,靠过去,讨好地问道。
她本来就觉得是自己在无理取闹,当下也爽快:“下一站,我们去哪儿?”
话一出口,她没觉得有什么,可是他却为了“我们”那两个字有些分神,声音都差点变了调子,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突乱的心跳,轻咳一声:“加利西亚。”
她倒吓了一跳:“真的?”
他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其实那里不是那么危险。”
她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又突然想起什么,狐疑地说:“加利西亚……是个旧称吧?你欺负我不认路呢是吧?”
“……”某人状似很无奈地手扶额头,“我是觉得……这个旧称辨识度比较高……可以么……”
“……”
加利西亚的风景是完全不同的,灰蓝色的天空,连带着人的心情也跟着失落起来。
她起床后先整理好,去敲门才发现他不在,门童居然会说很流利的英语,告诉她,“那位先生清晨去了后海滩,留言说女士醒来后就拨他电话。”
她制止了,“我想给他一个惊喜。”说着还眨了眨眼睛。
好心的男孩子听懂了,然后同样眨了眨眼睛:“那,祝你好运。”
远远地,她就看见了他。
海边的风有些大,他独自一人坐在礁石上,衣服被吹得鼓了起来,像是一架孤独的帆,周围又没有什么人,连背影都是那样寂寥的样子。
走近了才发现,原来他在吸烟。不是她所熟悉的样子,而是紧紧皱着眉头,狠狠地吸着,眼神里好像在看着远方,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似乎在做什么重大决定般的严肃。
她不由地皱皱眉,快步上前,想把他嘴里叼着的那根烟给抢了去。没想到,他的反应那样大,一个擒拿手就招呼过来。还好反应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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