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无心安慰她。
她用美工刀小心翼翼地裁开了封口。
姐姐:
你好吗?我一切都好,除了有点想你。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我很不习惯,忍不住给你写了信。同学们也常常问起你。他们说秀林很漂亮。我还没见过你穿着校服的样子呢,一定比所有人都好看吧。
姐姐你在那里过得好吗?有交到新朋友吗?有没有人欺负你?可惜我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了。我天天上课下课补课,周末回来也没有相处时间,总是记挂你。总感觉姐姐去了其他世界呢。
今天老师在课堂上表扬我的作文了。虽然已经习惯了,但还是想告诉你。姐姐也会高兴的吧?
我把作文附在信件里啦。《记一个印象最深的人》,我写的是姐姐哦。
我上个礼拜跑步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流血了,疼死我了。不过我没有哭。你哭的时候我肯定也不知道。有点难过。
你原来的班级有同学让我代他们问声好。
姐姐,偶尔也和说说你在新学校的生活吧,我很想知道啊。
……
从小学到初二,他们一直就读同一所学校。
阿善转学后,朝夕相对的家人,见面闲聊时间比同学还要少。
阿善出神了一会儿,阿孝也很不习惯吧?
她问周佳琪借了张信纸。写了几行,又揉掉了。
知道祖父不想他们走得太近,阿善便没有回信。
于是,几天之后,一直等不到回信的男孩子出现在了秀林的校门口。
放学的人潮中,阿孝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
清秀的少年跳下栏杆甩到背上,兴冲冲地跑到了阿善跟前,“善善!”
他盈满笑意的眼,只看得到她一人。
阿善惊愣了一秒后,转头对身边的人表示歉意:“博雅哥,你先回去吧。”
徐礼孝这才注意到她身旁的郁博雅。
郁博雅清晰地看见他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又飞快地变成了疏离的客气,“博雅哥,好久不见。”
“嗯,阿孝。”郁博雅推了推眼镜,招呼道,“阿善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
他走出几步,回了头。
已经比姐姐高出半个头的少年,露出了灿烂酒窝,拉着阿善的手,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阿善拍了拍他蹭脏的衣角,满脸宠溺的笑容。
徐礼孝是在3岁那年被徐家领养的。
那一年阿善5岁。
阿善记得那一天。她的祖父从外面抱进来一个瘦瘦小小的男童,对她说:“善善,来,这是弟弟。”
阿善瞟了男童一眼,没有任何反应,低头继续玩自己的拼图游戏。
“善善做姐姐了哦,以后要爱护弟弟。”祖父逗弄着怀里的孩子,“不要怕,以后这里就是阿孝的家啦。”
那男童十分乖巧听话,也不怕生,在祖父的示意下,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姐姐。眼神灵动,一看就是个聪明的。
带他逛一遍新家,一下就能记住各个房间的位置。
祖父为他取名徐礼孝。
那时她的父亲徐斯已经36岁了,阿善的母亲也有三十多了。他们膝下只有阿善一个女儿,自然疼爱有加。
她母亲怀她时,尚未从丧子的阴影中走出来。时隔一年再次怀孕,心中常有隐忧和焦虑,怕生下不健康的孩子,担忧之下,像只惊弓之鸟。
许是忧思影响到了胎儿,阿善生下来便比别的婴儿娇弱易病。生病如吃饭,频频入院。连脚上都布满了针孔。
直到5岁以后,才逐渐健实了一些。
徐斯完全没有再为徐家添丁的想法。
一来他们夫妻的年纪都不小了,妻子的身体也不好,二来他觉得有阿善便够了,阿善那么可爱。女孩子用心养育,不见得比男孩子差。
但他父亲可不这么想。
徐老爷子始终觉得女孩子没有男孩子有魄力。徐家需要一个男性继承人。
阿善又总是一副病歪歪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担忧:万一,养不大呢?就像那个夭折的长孙。
忍耐多年,他便自作主张,以徐斯的名义收养了阿孝。
徐斯虽然不赞同,但一个无辜的孩子,他倒也不会为难或者摆脸色。阿善的母亲则是因为内疚,认下了这个养子。
家中各人别扭了一段时间,便接受了这个多出来的新成员。
徐斯那时正值壮年,忙着为徐氏企业开辟疆土,几个公司都需要他关心。但是再忙,晚上回家也会逗一逗自己的女儿。问问小姑娘的饮食起居。
阿善粘他。
常常他坐在书桌前刚坐定,阿善就迈着小步子找过来,抱住他的大腿上蹭啊蹭,眼睛眨巴眨巴像湿漉漉的幼崽,仰头望着他。
徐斯就笑着将她抱到腿上,圈她在怀里,一边处理公司事务。
阿善也不闹他。她身体弱,精力少,便时常是安静的。
阿善扒着桌子,文件上的字她看不懂。玩玩父亲的纽扣,在父亲怀抱中扭来扭去,扭了一会儿,很快就因为无趣,趴在暖和宽广的胸膛上睡着了。
父亲一年四季都忙碌。母亲也差不多。她不仅是徐斯的妻子,也是徐家的女主人。
各种人际和往来大小琐事都要她过问。阿善的体质又十分不适宜带出去见人。分给孩子的陪伴十分有限。
不得已时,便将阿善交由家中的佣人带着。
回头再看,连这样稀少的陪伴都那么弥足珍贵。
阿孝的到来填补了阿善孤独的童年。
多了个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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