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神情似乎颇为焦虑,还连带着有搓手的动作:“你答应我的!不能接触林简,不能和我的家人有任何来往。”
许刃表情很淡漠,声音也是淡淡的:“我没有违反约定,今天是个意外。”
“不管是不是意外,阿月已经看到你了!”
程池知道,林母的名字,叫杨澄月。
许刃默不作声。
林父加重了语气,带了那么点威胁的意味:“你知道,我随时可以把你赶回乡下!”
良久,他突然说:“我没办法见死不救,怎么说,他都是…”
“住嘴!”林父猛地呵斥他:“不准说出来!不准与任何人提!”
许刃住了口,不再说话。
良久,林父又战战兢兢地瞥了他一眼,紧张地问:“你没对别人说吧?”
许刃摇了摇头。
林父他深深地吸了口烟,看向许刃:“总之,答应你的我已经办到,你现在有饭吃,有书念,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你说的对。”许刃点头:“我珍惜现在的一切。”
“那就好好珍惜,不要再来打扰我的家庭!”
林父扔掉了烟头,转身离开。
等他走了很久以后,许刃脸上原本平静的表情有了些许波澜,冷冽如冰封的寒谭。
程池的心骤然缩紧了,恍惚有一瞬间,她仿佛不认识他似的。
许刃回头,撞上了程池的目光,片刻的诧异之后,立刻恢复了镇定,朝着她走了过来。
“怎么回来了?”
“你和林君则是怎么回事?”
林君则就是林简的父亲。
“你爸在林简的病房,他很生气,你最好…还是别上去。”
“你和林君则,和我爸,究竟是怎么回事?”程池不依不饶。
“小千金,你刚刚听到了,我答应了不能说。”
许刃说完,走了过来,与她擦身而过。
“我能猜吗?”程池回头看着他的背影。
许刃很有些无奈地耸耸肩。
“你和林简,其实长得很像。”程池追上了他,观察着他的神情:“你们该不会是亲兄弟吧!你不是我爸的私生子,你是林君则的私生子!”
许刃加快了步伐朝前走去,程池依旧追着他:“据我所知,林君则当初可是入赘到杨家的,家里的财权以及公司的大权,都是由杨澄月掌管。所以林君则才这么害怕,你的私生子身份一旦曝光,他可能会面临麻烦。”
“程池,别人家里面这种事你都要八卦?”许刃转身看她。
程池耸耸肩:“小时候我听爸妈聊天聊到过,那时候我和林简经常打架,我就拿这个对付他,骂他爸耙耳朵,骂她妈母老虎。”
许刃无奈地扶额,这家伙,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
“林君则和我爸很是交好,所以把你寄存在我们家,也就很合情合理了。”
“寄存?”
“寄养。”程池连忙改口,讨好一般谄媚地挽上了他的手:“我猜得对吗?”
“小千金,你这聪明劲儿,用在学习上,绝对是上清华北大的料。”
“真的呀?”程池红了红脸:“其实从小就有人夸我聪明呐。”
“嗯,有没有打算,最后几个月好好努力一下?”
“没有打算。”程池一本正经:“这招我爸早就用过,过时啦。”
许刃见她不上钩,索性作罢,耸耸肩:“我饿了,吃饭去,你爸在病房,如果想明白要回来道歉,最好现在上去。”
看着他的背影,程池愣了好几秒,话题好像已经完全被他带偏了,等她回过神来,许刃已经走出了门诊大楼,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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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林简的这件事,程正年当着林家父母的面,狠踹了程池两脚,本来还要扬手扇耳光的,被林君则拦住了。
当着林家父母的面,程池答应了以后在学校,以林简为轴心,百米内绝不出现在他面前,这事儿算是翻篇了,毕竟世交,事业上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关系不好闹僵。这一次面对程正年的斥骂,程池一声没吭,全应了下来。
这是她的错,她要承担后果,尽管这后果因为父亲的庇护,仅仅只是挨打挨骂,她毫不怀疑,她若不是程正年的女儿而是普通女孩,以杨澄月那母老虎的性子,必能把她弄狱里去关个十天半月。
临走的时候,程池回头深深地看了林君则一眼。
像,真的像。
八|九不离十,他就是许刃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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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程池彻底沦为了同学们课余的闲谈笑料。
这一战,她声名狼藉。
全校都在议论,都在说高三二班的那个程池一个死神之吻把人家林大校草直接给亲到医院去了。
现在林简一看到程池,就会生理性地脸红,程池立遮住自己的脸,落荒而逃,生怕再把林妹妹给吓晕过去。
叱咤风云的十三中一姐,在高中生涯最后一个学期,阴沟里翻了船,变成了一见到林简秒变过街老鼠的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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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一种诅咒,这个楣头一触,倒霉的事接二连三就跟着来了。
比如现在。
程池被几个男人拦在荒芜的小巷子里。
她回忆起之前法拉利被人搞破了车胎,请了拖车公司,到现在,这几个男人面色不善地将她堵在了巷子里面,进退不得,仿佛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男人前后围了过来,程池抓紧了双肩背包,步步后退,决定先服个软:“我程池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各位,在这里先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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