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土司夫人一扬手,淡淡道:“坐。”
冰雁闻听,朝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夫人身上,不知怎么,今儿近看,觉得夫人这身打扮显出了几分英气来。也是,草原上的女儿家,也多不是娇滴滴的。
夫人目光清浅的朝她上下一打量,见她衣摆上还沾着泥土,唇角微微一扬,“你应该有话先对我说吧。”
冰雁微惊,果然夫人与众不同,没有拐弯抹角,先让她坦白……好吧,至于从不从宽她也不好定。
慌忙起身,摆好认错的姿态,低声说:“是媳妇儿贪玩,昨日跑到山上去,迷了路,在洞中躲了一夜,今早才回来。”
夫人不置可否的抿了口茶,半晌,敷衍了句:“是吗?”
“媳妇儿绝无撒谎,因为美朗不在家,所以觉得无聊,就悄悄到后山上看风景,遇到下雨,所以一再的耽搁了。阿妈,我知道错了,请您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会悄悄跑出去。”
夫人的眼睛里露出些不耐,“你认错倒是挺快的,那么,认罚么?”
冰雁一顿,心里暗暗叫苦,却也无法,“认,认罚。”
夫人审视地看着她,突然放松似的一笑,“先不忙,我问你,你说跑出后山,可是为什么把守府门的侍从没有一人说看到你?难道,是他们隐瞒?看来,咱家的规矩实在是太松了。”
冰雁嘴角抽了抽,这老女人还真较真。“与他们无关,我是避开他们,偷溜出去的。”
“出去玩又不是不可以,为什么要偷溜出去?”夫人咄咄逼问。
冰雁垂下眼帘,没吭声。她总觉得,夫人这是有什么不甘心的。
夫人轻轻一笑,“媳妇儿是个好心人,还会坦护奴才。”
“奴才”两个字惊醒了冰雁,她蓦地想到了,她刚才话里避开了茜朗,夫人这是在指桑骂槐,不依不饶啊。真是的,不亲的娘,果然不亲。
“阿妈,其实是茜朗陪我出去的。”她又刻意用了“陪”字,减轻茜朗的过错。
“哦?是吗?”夫人微挑眉毛,脸上终于露出些了然。“茜朗那个孩子,从小就淘气,他能带你避过防卫跑出去,倒是不稀奇。”
冰雁规矩的站着,垂着头不表态。
“那么,你没有受伤吧?”夫人突然关心的问。
冰雁受宠若惊,连忙摇头,“走山路总会有些磕磕碰碰,无防的。”
“哦,那就好,一会儿回去,让小麦给你拿药抹抹。”夫人斜倚在桌旁,却并不显得慵懒,冰雁甚至觉得她为了审她而精神抖擞。“谢阿妈。”
“一家人不用客气。”夫人幽幽一笑,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土司家族的家规还是要有的。媳妇儿,自从你过门来,我似乎还是第二次见你。”
这话说的,又冷又酸。分明就是责怪她不知礼数,没有来拜见她老人家。
“是媳妇的错,媳妇儿生在小乡村,不大知礼仪,唯恐有什么不妥,打扰了阿妈,便未敢妄自前来问候。现在想想,是我考虑不周,没有尽到做媳妇的孝顺,其实阿妈这般亲切,又真心视我为家人,是我太拘谨了,以后断不会再有多余的忧虑,会时常来看望阿妈。”冰雁的小嘴向来不是摆设,这会儿一股脑儿的将认错、解释、奉承和表态全端出来。
夫人有些惊异地抬高了眉,忽而一笑,“怪不得美朗这么喜欢你,是个讨巧的。”
冰雁轻柔一笑,“谢阿妈夸奖。”
夫人望着她,表情一变再变,最后,是有些淡淡的严肃,“你既是讨巧,得美朗的心,便切记不可恃宠而骄。你看,美朗这刚一出门,你就和茜朗出去一夜不归,虽说有茜朗跟着能挡些山中的凶险,但是你与茜朗走的太近,是会让美朗不高兴的。”
冰雁脸色窘迫,低头道:“是,阿妈,我以后会和茜朗保持距离。”
“嗯。”夫人并没有继续纠缠,轻飘飘的应了一句,冲她扬了扬手,“坐。”
冰雁又僵直的坐回去。
“不用这么拘谨,我也就是借机找你说说话而已。”夫人温婉一笑,态度有了改变,“冰雁,我听说,这阵子你和美朗到山下布坊跑了几趟,你还制造出了一批新花色的布匹,这回,美朗出门也是为了此事。看不出,冰雁,你还有此特别的才能。”
猛的被夫人如此赏识,冰雁浑身不舒服。但转念一想,夫人是美朗的亲阿妈,人家生养儿子那么大,她做为媳妇儿听话点也是应该的,于是便诚实地说:“阿妈过奖了,其实是因为,我在娘家时就做过生产格格布的实验,也卖出过好价钱,所以才敢跟美朗提起,并试做了一批。”
“哦?原来是这样。”夫人微微点头,“你身为美朗的妻子,能为夫分忧,我很欣慰。那么,有功有过,我就不罚你了。”
冰雁忙说:“谢阿妈!”
“不过……”
冰雁的心倏地一提,果然还是有“不过”。
“女人如何才智出众,为人妻最重要的还是相夫教子。”夫人带笑的脸上,一点都没少了威严。
冰雁就知道会如此,心底略过一丝不满和不悦,看来成了婚之后,她是没什么发展空间了,以后就坐吃等死比较实在。
“我年轻的时候,也总是想多做些事,耀武扬威。”夫人见她不语,幽然一笑,眸色放远,思绪似乎也飘去了久远的记忆。“那时候,土司还只是一个山头领,他威武好战,豪迈万丈,我跟随着他南征北
喜欢恶女嫁三夫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