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得实在是太顺风顺水了,所有人都为了这样那样的理由捧着她惯着她——以至于,现在再听到那些千篇一律的讽刺的冷言冷语,她竟然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淡定地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了。
在贵夫人惋惜的“哎你妈妈本来也是个出身好门第高的,怎么偏偏就要自甘堕落呢,她要是老老实实嫁个普通点的人现在指不定过着什么好日子呢”的声音中,林晚啪的放下玻璃杯,脸一下子就黑了。
贵夫人还在笑:“哎哟,晚晚你可别生气,阿姨这个人啊就是说话比较直,你……”
林晚哼了一声,斜着眼睛扫过去:“您可别这么夸自己,您那怎么能叫说话直呢,您不是说话直,您是心眼坏。”趁着一老一少两个人都愣了,她乘胜追击,“其实吧,我看您这皮肤状态这发型妆容我就能看出来,您这些年想必日子过得不怎么顺心吧?一个女人,还是上了年纪的女人,要是连自己都不收拾了,那真是不能怨男人变心了——我听说叔叔迷上了外头的一个小姑娘?”
“我看啊,您呢,还是多花点心思在自己身上吧,您要不是这幅黄脸婆的样子,那不就能留住陆叔叔的心了吗?至于阿铮喜欢我的事,也不劳您操心。”
她越说神情越冷傲,说到后面竟然直接站了起来,一边穿外套一面没什么诚意地露了个笑脸:“我说话直,您没生气。”
纪念念看自己的方阿姨气得浑身发抖,当然要拍案而起了:“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林晚看都不看她,淡淡地挑着眉,说:“我就不陪您吃饭了阿姨,您自己吃吧——多吃点。您这年纪的人啊,也没必要节食了,您说是不是?”
说完,推门而去。
她低着头等电梯,既没有看到走廊左边的赵之骞,也没有看到走廊右边气冲冲赶过来的纪念念。
这女人像是气疯了,粗鲁地拽住林晚的胳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怎么着林晚,翅膀硬了了不起啊?就你刚才那态度,你信不信——”
林晚还没反应过来呢——男人的手臂就突兀地横了过来。
声音冷得似结了冰:“你要横回家横去,别在这拉拉扯扯的,也不嫌丢人!”
纪念念咬牙切齿地一跺脚,愤愤然转身走了。
短暂的沉默。
林晚忽然垂着脑袋问了句:“你怎么认识她的?”
赵之骞静静地看着她,回答说:“京城就这么大,圈子里能有几个不认识的。”
却忽然觉得挺有趣的。上回才看见她“欺负”别人,这回就看见了别人“欺负”她。
他想着,竟然真的说出了口:“我还是喜欢看你对别人发脾气。”因为她没精神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林晚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眼神似怒似嗔,脸居然就红了:“你这个人太讨厌了。”几秒钟后电梯到了,她埋着头就往里面钻。
赵之骞下意识地跟了进去。
林晚脸上更红,都有些不会说话了:“你……你跟着我干嘛?”
赵之骞一直等到电梯门闭合了才平淡地开口:“那个女人和我没有关系。”
林晚知道他说的是江西。
她露出女孩子吃醋时特有的可爱表情来,微微嘟着嘴说:“你和别人有没有关系和我有什么关系?”绕口令一般。
赵之骞罕见地淡淡笑了,走近她,低声问:“你不相信我的话?”
狭小的电梯空间为他的声音增添了一分蛊惑,气氛也仿佛变得很暧昧似的。
林晚不说话。
赵之骞伸出手,轻轻用力,握住她的,声音也更轻,像极了自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亲了我,你记不记得?……你总是对我笑……真是要把我的魂都勾走了。”
林晚用水汪汪的眸子回望他,但还是不说话。
赵之骞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几乎想亲吻她。
林晚看着他,小声说:“你都不认识我。”
赵之骞的嗓音略嘶哑:“我认识你。”
她仿佛有些无措。“……我不认识你。”
赵之骞将她的另一只手也紧紧握住:“你会认识我的。”
出电梯前她才如梦初醒般,急急忙忙地推开了他的手。脸颊红通通的,又很羞涩地偷偷瞄了他一眼。
赵之骞觉得自己从未见过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你要去哪儿?”他跟着她往外走,问她。
林晚说:“我要去看电影。”
“什么电影?”
“有什么就看什么啊。”
赵之骞迟疑了一下才问:“和谁?”
林晚眨了眨眼睛,很天真的:“没有和谁啊,我打算自己去的。”
她说着忽然笑了。
那就陪她去看电影呗。人有点多,他十分纡尊降贵地站在人群中排起了队,叫她坐到不远处的沙发上等他。可她闲不住,去买各种零食饮料,没多久就抱了一大盒爆米花回到他身边,手里还拿着一杯可乐。
“我好像看到对面有卖的。”她自顾自说着,抬起手将可乐送到他嘴边,“你喝一点。”
用的竟然是祈使句而不是问句。
但赵之骞不想拂她的意,喝了一小口。林晚对他笑了笑,张开嘴巴咬住他刚刚才含过的吸管;她两只眼睛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四周,忽然问他:“你平时看电影吗?”
赵之骞帮她拨了拨头发:“怎么这样问?”
“感觉你很忙啊。”
赵之骞忽然皱起眉头,一言不发地揽她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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