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严重的还要数崔崇安,背上被人划了条大的,好在不伤及筋骨,只是皮肉伤,看着可怖些。
他这伤,说是为双胞胎受的也可,说是为南姨娘受的也没错。崔崇安不会武,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刀朝一个护着两个瑟瑟发抖幼童的母亲身上砍下,他扑的那一下使得刀没砍实,倒也是意外之喜。
那一伙匪人似乎是冲着崔语堂来的,围在崔语堂身边的人要比旁的多了去了。其他人似乎不在他们眼中,只是象征性地分散了火力。因此周府的几个主子也都没有大事,倒是两边的丫鬟没多少侍卫守着,有些受了伤。
薛明泽和温瑜之是白鹭书院的学子,这几日于鹭山行猎,今日是听见山脚下有动静,特地过来察看,因此帮了他们一把。
虽然狼狈了些,但一行人最终是到了目的地。
大夫来看过崔嘉宝,说是处理得极好,没有什么大问题,只用纱布和夹板再处理了下,叫她戴个十天半个月的再拆,以防万一。
崔嘉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叹道:“我看起来又丑又可笑。”
一边伺候的花朝、月夕险些笑出声来。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天,她俩这才算是有些放松下来。
上一任同知前几天便进京了,这同知府倒不至于落太多灰,基本的家具也都有,其他小物件难免要置办,但肯定不是今晚。今晚每个人都倦得很,几个主子还好些,做下人的得把各方面都打点起来,偏偏这次来带的人手也不多,还得过几日再在抚州当地找人伢子新添。
两人脸上的倦容是挡也挡不住,崔嘉宝见了,道:“我得去看看母亲,你们俩就别跟着了,早点把活计做完,也能早些休息。”
花朝犹豫道:“这……”
崔嘉宝道:“特殊时期,家里连下人都没买齐,还计较这个做什么?我叫你们俩别跟着,你们俩就做你们的活计。”
还是月夕先应了下来,还拉了花朝一把,花朝这才应了。
崔嘉宝来小周氏房中时,崔语堂也在,崔嘉宝想了想,才发现这应该算是夫妻俩共用的正房,和以前在京中的情况不大一样。
小周氏正在上药,崔语堂在旁边眼巴巴看着本就够尴尬了,还让崔嘉宝看见这一幕,她又羞又恼,直瞪了崔语堂一眼。
崔嘉宝倒是没理会夫妻俩的眉眼官司,直跑到小周氏身边,道:“娘,你怎么了?不是没受伤吗?”
白日里大家互相询问情况的时候,小周氏可没说自己受伤。
小周氏受的伤真不重,就是手臂上被刮了几道,很浅,惊吓远大过痛楚,到后面她就给忘了,要不是刚刚洗漱脱衣服的时候拉扯到了,她还想不起来。
崔语堂更是心情复杂,一来是为着小周氏居然连自己受伤都能忘记,二来是为着她当时一直紧紧跟在他身边。
他连崔嘉宝还在这都给忽视了,盯着小周氏问道:“阿芸,你当时为什么要跟着我?我明明都告诉你了,这伙贼人像是冲我来的。”
崔嘉宝不知道崔语堂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但她知道,肯定不是小周氏回答的那种。
“所以你身边的护卫也最多啊。”
崔语堂一噎,有些不高兴又不说的模样,崔嘉宝看小周氏说完嘴唇微翘的模样,知道她的答案或许不是完全真心的。
崔嘉宝没来得及幸灾乐祸,炮火就转移到了她身上。
崔语堂像是才看到她一样,惊讶道:“阿年你怎么裹成这幅样子?怪丑的,只怕短时间都不好出门了吧,那你便在府中好好休息上半个月。”
崔嘉宝:“……”
小周氏的目光也被她吸引,先是情不自禁笑出声来,半晌才关心道:“怎么样?大夫也说没事吗?”
小周氏很担忧的样子,才怪。真的担忧就不会等她被崔语堂嘲笑完再问了,崔嘉宝无奈地重复了一边大夫的话。
小周氏对崔嘉宝再了解不过,见她样子知道不能再逗,便岔开话题问崔语堂:“你觉得今天这拨人……”
崔语堂知道小周氏想问什么,他看了眼崔嘉宝,显然不认为这个话题适合在孩子面前提。
小周氏则笑,道:“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终归要回去的,他们会长大,会成为比你我更可靠的人。崇安的话,你不想将他牵扯到后宅阴私中我可以理解,可这些姑娘家,她们活在后宅里。你不能让她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主动插手嘉惠的事,你有权决定如何教育她,可是嘉宝,我希望她能知道的多一些。”
崔语堂愣了愣,道:“或许你是对的。我下午问了明泽和瑜之,鹭山上并没有这么大的匪窝。如果是意外的话,这一拨人就是流匪。可什么地方的流匪不劫财不劫色,专门为了杀人灭口而来?”
崔嘉宝心念一顿,瑜之是温瑜之,那么明泽便是那个玄衣少年。
崔语堂继续道:“从他们的招式路数来看,确实和正规培养的不同,不像是人专门养着的死士一流,可能真是草莽出身,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小周氏道:“而能有这个动机的,如果不是我,便只剩下你母亲了。”
崔语堂又被小周氏噎住,他连着看了崔嘉宝几眼,崔嘉宝慢吞吞地起身,知道自己是不适合再待下去了。
崔嘉宝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时,发现花朝、月夕守在门外,看到她时一脸为难。
她推开门,看到眼前人,心中一点都不意外。
她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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