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安安结巴:“那再后、后来呢?”
“再后来,我们把俘虏移交给当地警方,收工归队,然后被安排休假,和进行心理检查。”
“是么……”许安安声音弱弱,没有多说——顾承愈说当时雇佣兵小队总共四人,再加上一个白珂,那就是五个。但是最后被生擒俘虏的,只剩下1个人。
她无所适从的伸手抠抠顾承愈的衣服:“那……你没事吧?”
“你现在看着我像有事么?”顾承愈勾着许安安的下巴让她和他对视,还不忘在向日葵软乎乎的脸颊上偷个吻。
这是许安安第二次好好的、仔细的去看这个现在已经成为她男朋友的卖烤串儿的老板。
顾承愈长得是真好看,尤其这样抱着她眉眼温柔的时候,杀伤力是百分之二百。
大概是触及往事,他在平日里隐忍不发的万丈光芒和冲天锐气开始在一对墨色瞳孔里浮动际会。
可是……
许安安伸手捧住顾承愈的脸揉一揉又搓一搓,到底是第一次,哪里会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呢?她从来都不相信,真的会有一种天才是为了战争和杀戮而生。
女娲、上帝、耶稣、如来、玉帝王母、诸天神祇。如此种种,它们如果真的把这样可怕的天赋给予众生,那可真的是太不厚道了!是绝对要被拖出去挨揍打屁.股的!
“现在看着是像没事儿,但万一你是要假装坚强呢?”许安安从顾承愈的怀里坐起来,然后伸手把他往自己的怀里抱:“呐,如果需要安慰的话呢,我借个肩膀给你。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顾承愈伸手抱住难得温言软语的许安安,恍惚间似乎是又看到了那颗在漆黑密林间破空而来的子弹。
然后,他看到那颗子弹在飞到他面前的时候突然就变成了一朵向日葵,穿破他胸前的皮肤肌肉、血管骨骼,嵌进最柔软的心脏,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一张笑脸。
那张笑脸说:“那帅哥,有没有兴趣跟我出去兜个风?”
柔肠百转,顾承愈埋首在向日葵胸口,突然就有些眼眶发酸:“许安安,你怎么这么好?”
顾承愈整个人都倾身过来,许安安支撑不住,就抱着怀里小山一样的男人往后仰着倒下去——顾承愈可真沉,压得胸口都直发闷。
许安安有些费力的呼吸,等到超重的胸膛一起一伏,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不对——那个卖烤串儿的,他整张脸都压在她胸脯上,刚、刚刚还不安分的蹭了蹭。
“顾承愈。”许安安握住顾承愈的两只耳朵,半捧半拽的把他的脸拉起来:“你给我起来继续说正事儿。”
“嗯……”顾承愈慢悠悠的应声,想到刚刚那新奇且柔软的触感,就不受控制的又偏移了视线。
“还看!还看!”许安安伸出五指山把顾承愈的脸糊住,却被猝不及防的舔了手掌心。
“你属狗的啊!”
跳脚向日葵试图使用暴力,顾承愈笑呵呵的抬手制伏,就重新把人抱进怀里:“我们归队之后,军区医院那边就来了消息,说是再过一周,会有业界最权威的心理专家到院里做为期两周的培训讲座,所以队里打好了报告,就决定让我们直接过去院里疗养。在那里,我遇到了白玦。那时候,距离我们从边境线撤回整整半个月。”
顾承愈停顿,微微皱眉:“那时候白珂死了,白家家里的顶梁柱塌了,白家的老太太接受不了事实,一瓶百草枯,给儿子灌了一半儿,自己喝了另外一半儿。剩下一个哑巴儿媳妇儿,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扫荡一空就人间蒸发。消息传到潞城的时候刚好是12月的最后一天,白玦正带着他的大提琴准备代表高三年年级参加学校联欢会表演。十八的孩子,第一次知道自己读书学琴的钱是哥哥怎么挣来的,当场就砸了琴崩溃痛哭。等元旦假期结束,就连宿舍楼的门卫大爷都知道,高三六班那个叫白玦的学生,家里出了个毒.贩卖国贼,手里拿着的都是不干不净的钱。”
后面的事情,就算是顾承愈不说,许安安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冷漠、白眼、孤立、恶语相向甚至拳脚相加。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要命的问题——没了经济来源,白玦要怎么生活?
这,是白玦的十八岁。
而她的十八岁。
许安安咂么咂么嘴,也不知道涌上来的这股滋味该怎么形容——她的十八岁,跟着贺青峰站在南山山顶看满城灯火,理所当然的认为日子就该这样美好。
“那白玦是怎么被送到军区医院的呢?”
“学校老师发现白玦不对劲,就立刻报了警,警方这边考虑到白玦的身份背景特殊,把他暂时安置在公安医院由专人看护,并打了报告向上逐层反映。后来消息不知道怎么进了军区老首长的耳朵,老首长可怜孩子不满十八岁连个身份证都没有,就安警卫员过来潞城接人,把白玦接到了军区医院做进一步治疗。”
“可是军区医院那么大,而且那时候你又不认识白玦,怎么会和他勾……”许安安顿住,稍稍措了措辞才继续:“怎么和他产生交集的?”
顾承愈垂着眼掸裤子上黏着的白色小毛毛:“那天我跟一名队友准备从医院偷溜出去喝酒吃烤串儿,刚刚好碰上白玦跳楼。所以……”
顾承愈也停下来开始措辞,才想好了一个“见义勇为”,却是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许安安抢了话。
“所以”许安安看着明显开始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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