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放手,不要看!」伶一面猛力地要拉回被紧握的手,一面以愤恨却微细的声音说,却不知她是在怨骂,远是在哀求了。
「痛吗?」铁木竟然说出如此的话,这算是关心吗?她的泪流得更恨了。
「都是你……」伶委屈得想放声大哭,那样的事,她要如何为自己讨公平?
她终於甩开那大手,还是,那大手终於松开了?只见铁木冷冷的脸容竟闪过一眼不明所以的悲伤眼神,伶却不会相信那是他的愧疚,更不会想到那是邪神对自己的一丝怜爱,她只想永远地摆脱他。
铁木再没有说话,却迳自离开了,那壮阔的背影却是那麽的落寞。
「公主,小的这就退下。」阿哈知道鹰王父女一定有许多的话要说,他也赶上跟著主子离去。铁木的人才离开营帐,伶已扑向父亲身边去了。
「父亲!」伶伏在他床边,看见鹰王慈祥地给她送上微笑,她却靠在父亲包扎著的手掌不住地抽泣,再也说不出话了。
「伶,父亲累你受委屈了!都是父亲的错,当初我就应该杀了他的。对不起,女儿。」鹰王隐约地看见女儿颈则的吻痕,还有手腕上的瘀伤,他就知道那恶魔对女儿所干的事是如何的粗暴,心中的恨与痛把他煎熬得如被万虫噬咬,那种求死也不能平息的伤痛要如何处置?
「不,女儿……没受苦。」伶艰难地把话说了,她也知道此话说得没半点说服力,但她真的不愿意让父亲知道自己所遭受的事,她宁愿他什麽也不知道,可是,那有可能吗?
「伶,听父王说,你要尽快离开,逃得愈远愈好。不要被铁木找到你,千万不要再落入他手,知道不?」鹰王细声地说,生怕帐外有耳。
「不,我不要离开父亲。」伶不住的摇头,「父亲,你是否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了?我……我不配当你女儿了?」
「怎麽会?你是父王永远珍宝的小公主!」鹰王心头痛楚,他恨极那把女儿沾污的恶魔,忙加安慰的说,「不,伶是我达德引以自傲的女儿,你为人民所干的事,他们是感恩的,是你让大家得救的,父王要多谢你!」
伶却说不出话,因为父亲都已经把所有的事了解了。
「伶才不要什麽感谢。伶只想……什麽也没发生……」
珍珠般的泪滚滚而下,那却不是女儿的,乃是父亲的泪啊。
☆、14.1预言
「伶,听父王说,你一定要逃,一定要!」鹰王一再的说。
「不,我不要离开父亲大人。」伶明白父亲不是嫌弃自己,心头大石的重
压才稍为减少了,却忍著泪说,「伶现在什麽也没有了,就只有父亲,没有父亲,伶就不要活了!」
「不,你一定要摆脱邪神,那样大鹰才有希望。」鹰王缓缓挪动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女儿的指尖,感慨的说,「我知道难为了你,但你是人民的光,人民不可以失去光啊!」
「光?」伶并不是第一次听见别人如此说,过去她只以为是一句对公主的夸赞而已,可是,这次她听出了当中好像另有所指,「是什麽意思?我不明白。」
「嗯,我从来不跟你说此事,是因为我不肯定,也不希望你就是这光!」鹰王合上眼,好像要从久远的回忆中找回不欲回首之事,伶安静地等候著,她知道父亲一定是想起母亲来了。
「在你出生之时,你的母亲给你的名字,其实是光,而不是现在的伶。」鹰王梦呓似的说,「就在你满月的那天,我们抱著你到大神殿接受阿蒙神的祝福,可是,我和你的母亲也十分後悔,如果那天我们没到大神殿,那可能会更好。」
「为什麽这麽说?难道出了什麽意外吗?」伶不明所以,抱满月的孩子到大神殿接受阿蒙神的祝福是大鹰的传统来呢,父亲何以说後悔?
「不,没什麽事发生,只是……」鹰王犹豫了一刻,终於决定把那预言给女儿说明,「大神官从阿蒙神的晓谕里得著的,却不是一个祝福,而是一个预言。你母亲希望你不要成为此预言的履行者,所以,把你的名字改为伶。我们都不希望你成为那预言中的光。」
「那光,有什麽问题?」伶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名字曾经不是伶。她只记得母亲常说希望女儿可以伶俐聪慧,所以她的名字叫伶。
「没问题,光是伟大的,它惠及人民,让国家在苦难中仍可以存有希望。」鹰王微笑说,只是那笑容却很苦,「但,光,是只有付出,没有回报,也没有人可以代替光,也就是说,光要不断为人民付出,而且没有人可以为它分担,那伟大的施予者背後只有孤独,光要孤军作战,没有人可以帮上忙,也没有人会理解光的痛苦。」
「没有人可以帮上忙,也没有人会理解光的痛苦……」伶把父亲的话一再的重复,心里竟有被言中的感觉,才止住的泪水似又要涌来了。
「你母亲以为把你的名字改掉,可以让你避过光的命运,真傻。」鹰王失笑的说,「那时候她真的很生自己的气,她一直怪责自己给你光的名字,她,一直都在为你担心。」
「怎麽会,母亲实在不用为此而自责。」伶仍然很挂念已离世多年的母亲,每提及母亲,父女俩都心情沈重,她却疑惑地说,「即使是光,是孤军作战,那也不致於让母亲大人如此不安吧?那预言,是怎麽说?你们为何一直不告诉伶?」
「你如母亲期许的一样,真是个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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