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天不亮就带着细奴来了。
“汤来喽。”细奴端了菌菇汤出来,两根手指揪了揪耳根,蔡大娘向邹玄墨使了一个眼色,笑着招呼细奴上桌,将她安置在邹玄墨身边,细奴微不可察的拉开与他的距离,扶蔡大娘在主位坐了,“大娘快些就坐,我都等不及要开吃了。”
蔡大娘笑笑说:“我牙口不好,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
细奴帮蔡大娘夹了些她能咬得动的小菜,又盛了汤,回头看见缩在角落里,屁股下坐了一个木墩的蔡华,细奴喊:“小华也过来坐吧,一桌子菜,就我和相公两人也吃不了啊,你怎么一个人坐那疙瘩,快过来坐。”
蔡华端了碗,头埋得更低了。
“别管他,狗肉上不了席面。”蔡大娘笑骂。
“小华就是有些认生,待熟络就好了。”邹玄墨摇头笑了笑,知蔡华还在为才刚溪边的事情不好意思,于是出声唤:“小华,过来。”
听到主上传唤,蔡华嘴里尚叼着粗粉条子,端着碗过来了,蔡华一吸溜儿,将粉条子重重吞咽入腹,唤:“主上。”
邹玄墨说:“坐下。”
蔡华:“哦。”
有没搞错,这可是你家,这么拘谨做什么,邹玄墨拿公筷夹了根鸡大腿给蔡华,说:“吃吧。”
“谢谢。”蔡华偷看了细奴一眼,低头,侧身,持了鸡腿就啃。
细奴到现在才发现蔡华异于常人,蔡大娘叹气,就听细奴问:“丹凤可有用过饭?我给她盛些菜送过去。”
蔡大娘心想,少夫人如何知道她媳妇闺名唤作丹凤,摇手阻了她:“不用劳烦少夫人,她早就吃过了。”说着话,将蒸鹿尾送到了邹玄墨碗里。
细奴看见只做不见,低头尝了一口烧菌菇,连声说:“好吃。”
邹玄墨尝了一口,觉得口感不错,看来蔡庄之行是来对了。
“好吃就多吃些。”蔡大娘帮细奴又夹了菜团子,将蘸酱送过去,说:“我们庄户人都喜蘸这个汁子吃,口感更好。”
“嗯嗯,这个我还不曾吃过,看着都要流口水了。”细奴吸溜了下嘴,夹了菜团子喂邹玄墨,他愣了下,张口吞了,眼里渐渐有了笑意。
蔡华傻愣愣盯着二人瞧了瞧,默默低了头,继续对付他的鸡大腿。
看着两个小年轻恩恩爱爱的样子,蔡大娘眉开眼笑:“老婆子山里人,没见过世面,做不出那些个精细吃食,难得主上和少夫人不嫌弃。”
细奴说:“大娘做的这些都是平日里吃不到的稀罕物,很可口,我是自来熟,不挑食,相公也是荤素不忌。”
蔡大娘今天难得高兴,让蔡华去梨花树下,将他老伴儿生前埋在梨花树下的一坛花雕启了出来,与邹玄墨喝了两盅儿,细奴见他已然微醺,扶着他颤颤巍巍回房安置。
细奴非要帮蔡大娘刷碗,蔡大娘拦不住,便由了她。
蔡大娘坐在灶下的木墩上抽烟锅,细奴见了,忍不住问:“大娘来庄上之前,可有在别地儿待过?”她总觉得蔡大娘像极了一位故人。
“那是十多年前了,我和老伴儿都在东昌侯的牧场做事,后来东家犯了事,全家老少在那次朝廷的围剿中都死了,牧场也被朝廷查封,我们一家三口无家可归,所幸遇上公子,哦,也就是现在的主上,他给我们在这牧马山安了家,重新建了一个牧场,也就是如今的蔡庄。”
细奴手下一顿,失手打碎了碗,她伸手去拣,割破了手指。
蔡大娘一个激灵,蹿了起来,持了细奴手,拿帕子裹起来,自责道:“都是老婆子懒,害少夫人伤了手。”
“不,不是大娘的错,是我笨手笨脚打破了大娘的碗。”细奴眼里噙了泪花,她没看错,蔡大娘就是当年牧场的蔡婶子,想不到她竟还有幸见到蔡婶子。
细奴哽了声线,“大娘,我很高兴能再次遇到你。”
“少夫人一定是疼的厉害,我让小华去找郎中来。”蔡大娘说着张嘴就喊蔡华,细奴说:“真的不碍事的,我就是遇到大娘,想起了小时候,有些伤怀罢了。”
“少夫人可是想念太守大人?”
知蔡大娘说的是义父梁大钟,细奴轻轻点了点头,眼泪流的愈发猛烈。
“主上非是不通情理之人,少夫人要是想家了,不妨让主上陪少夫人走一趟河间郡省亲也不是不可。”
细奴摇了摇头,“不是那样的,大娘,求您不要再说了,细奴只想抱抱大娘,一会儿便好。”细奴伏在蔡大娘肩头嘤嘤啜泣。
东昌侯府除了她和孟达,秦蹇,丹凤,还有蔡婶子和小华,他们都还活着,原来并不是她一个人,她还有很多的亲人在世。
细奴喜极而泣:“谢谢你大娘,我真的很开心。”感谢苍天,他们都还在。
46、046:女人心,海底针...
细奴逗黑莓玩了一会儿,黑莓显见困了,卧在草地上懒洋洋的眯起了眼睛打盹,细奴起身,顺着牧场遛了一圈,举目四顾,豁然发现漫山遍野火红的枸杞已然成熟,细奴出了护栏,爬上山坡,摘了好些枸杞用帕子兜了给回走,路上遇到前来寻她的蔡华。
“主上酒醒不见少夫人,正四处寻少夫人。”蔡华低头说。
记忆中的蔡华很活泼,也很可爱,小时候常跟在她屁股后面一口一个郡主姐姐叫她,想不到成年后的蔡华,变化竟如此之大,话少,人也失了以前的伶俐劲儿,细奴问:“小华,丹凤对你好不好?”
蔡华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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