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重地,禁止参观。”
“我就看一眼,不进去里面就是。”说白了,细奴就是纯好奇,她想见见那位心灵手巧的超级大厨,大楞师傅。
“那也不行。”翻了一页,邹玄墨一口回绝。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不如闷死我算了。细奴讨了没趣,侧转身靠在桌案一角,气鼓鼓捞了一颗糖莲子入口,故意咀嚼的很大声。
睨了无所事事的细奴一眼,邹玄墨摇摇头,不予理会。
盛夏的夜,屋里闷热的很,邹玄墨起身,索性将半畅的窗全部打开,晚风轻拂,刮得书页哗哗作响。
“相公很热吗?”细奴转身,但见他立在窗前,一动不动。
细奴匀步踱了过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月色下,后院的井台边站了一曲线窈窕女子,由于夜色的关系,她的脸看得不是很清楚,此时,那女子亦翘首望向这边。
“她在看我们。”细奴肯定的说。
“唉,你不是热嘛,关窗做什么?”细奴抬手阻止他关窗的动作,这一幕落入那双水眸却是他深情拥抱细奴,心底狠狠一抽,转身黯然离去。
“有蚊子。”邹玄墨这样说。
细奴上下左右瞅了瞅,并未曾见到他所说的蚊子,笑道:“哪有?”再看井台边,那原先站立观望的女子竟不见了。
“诶?人呢?刚刚还在的。”细奴一脸纳罕,皱着眉,寻思了会,格外认真地探首窗外,试图寻找那女子的身影,身后探来一臂,长臂拦腰将她拢了过去。
“你说她,会不会……”跳井两字,细奴没敢说出口,毕竟是她的凭空猜度,做不得准,没准人家只是在井台边纳凉,凑巧看见他们,不好意思避开了也不是不可能。
邹玄墨将窗户关上,返身回到案前坐下,细奴尚立在窗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摇头,想得正入神,邹玄墨再无心其他,索性阖上账本放在一边,看着她一脸费解的样子,微微眯眸,他向她招手,“过来。”
听到他的召唤,细奴乖觉挪了过去。
邹玄墨身子向旁侧挪了挪,腾出些许地方,细奴圆睁了眼睛,“相公这是?”
“坐下。”
邹玄墨示意细奴坐下。
细奴稍感讶异,“相公让我坐这里。”
“有什么不妥?”
“呃,没有。”细奴摇头,最后还是依言过去他身边坐了,侧首看着他一举一动。
邹玄墨在桌案上铺陈了纸张,镇尺滑了过去,覆在正上方,然后持笔,蘸墨,润了润笔,偏头看了细奴一眼,执笔的手只一拐弯,那笔竟是伸向了她,他说:“握着。”
“啊?哦。”
细奴不明就里,一把将笔杆攥了个结实,听到耳边他哧的一声,笑道:“不对,这是笔,不是枪杆子,无需如此用力。”
不对?
不是他让她握住的吗?
她握住了呀,怎么又不对了?
细奴抬头凝然望他,邹玄墨眉心渐次舒展,颇有耐心告诉她,“不是这样子,正确的执笔姿势是这样的。”他执起她手,手把手教她如何正确执笔,细奴盯着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灵活转动笔杆,变化出各种姿态,一时看得呆了。
不就是握笔嘛,相公也恁小瞧人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她出宫前可是御前一等大宫女,制墨,研磨,洗笔她都在行,独独不会写字,确实有些遗憾。只因宫中规矩,宫女是不允许识字的,即便细奴是小皇帝面前最宠爱的一等大宫女也不例外。
“我刚刚说的,你可记下了?”
呵呵,他说了很多,她一句没记住,她只顾着看他那双漂亮的手了。
“握笔我会呀。”细奴莞尔。
“既如此,写一个来看看。”这丫头,一点都不虚心。
细奴执笔,稍有犹豫,说:“我不会写。”
“那么,这样呢?”长臂兜头罩了下来,大手包握住她小手,点、提、勾、弹,施施然于纸上写下两个字,“这不就成了,看看如何?”
细奴大感惊奇,这是她写的字?虽说是在他的帮助下完成,细奴心里顿时就爬升一抹成就感,欢喜道:“写的什么?”
“你的名字。”他说。
“梁温书?”细奴扬起自己左手,屈指数了数,“不对呀,这是三个字,少了一个。”
紧贴着的身子,胸腔微微震动,细奴偏头去看,好巧不巧,他眉眼含笑俯身教她指认那两字,红唇擦过他的唇,切实的触感、震得她一时忘了反应。
邹玄墨慢吞吞道:“这两字念作,细奴。”
原来是这两字,她像烫着了般,抿紧了唇,垂下眼帘。
二指抬起她光洁下颌,他唤:“娘子。”他的目光正紧紧地追逐着她,细奴发觉除了不听话狂跳的心跳外,她的脑子也于瞬间大量地缺氧,一片晕陶陶,更甚呼吸有些不畅。
邹玄墨喜欢极了她脸上的霞红,还有那对灵活乱转的眼中所显出的无措,当他的气息喷拂在她脸上,眼看就要吻上她的时候,煞风景的声音于门外响起。
“主上。”小刀的声音。
眉峰一厉,他猛地惊醒,缓了眸色,打横抱起她走向床榻,盖上被子,眼瞳深暗:“娘子且等一等,为夫去去便来陪你。”
细奴此刻脑子一片浆糊,轻轻点头:“嗯,我等你。”
他坐在床边,眸光闪动,继而唇角上扬,摸了摸她脸,说了句:“心急的丫头。”
门开了,复又关上。
细细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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