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屿每天变着花样地给他做吃的,但无一例外少油少盐,饶是西野这种对吃没什么要求的人,几天下来嘴里也淡得恨不得对着醋瓶子来上一口。但他乖得很,什么惩罚全都吃,偏偏齐屿给他来冷暴力这一套。
西野过去二十多年没做过的小伏低几乎全用尽了,才终于让齐屿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齐屿看他乖乖地把粥全喝完了,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瞧,心实在硬不起来,只想把人抱在怀里好好地安抚,但他面上还是不饶人,嘴上强撑着要让这个记性长得更久些。
几天以来他第一次提这个事儿,仍旧忍不住带着气:“你别以为疼的只是你自己就毫不在乎,我陪着你一块疼,不光疼,还得生出其他各种乱七八糟的事。”
西野听他前半句愧疚得不得了,听到后半句心猛一惊:“怎么了?”
齐屿漫不经心道:“你生个病,我少个项目,你觉得怎么样?”
西野听着简直胆战心惊,声音都差点劈掉:“你为什么不去开会,来看我有什么用!”
齐屿看他激动的神色,突然有点后悔不该拿这件事来诓他,但事已至此,他只能更加轻描淡写,往自己原先的计划上扯:“你还有理了?所以以后还敢不敢生病了?”
西野的气劲散得快,自己喘了半分钟,只觉得这场病生得太不值了。齐屿终于伸出手来抱住他,缓了语气道:“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吓我了,什么都没你重要,真的。”
齐屿以为西野听进去了,西野也的确听进去了,但齐屿完全没想到是另外一个听法。
西野被齐屿整怕了,老实了一段时间,并且他上次直接倒在了办公室里,吓了老板同事一跳,短时间内也都体谅他,让他得以有段时间喘息了一下。
但职场是战场,没人能一直体谅谁,等几天时间过去,谁也不在乎谁曾得过什么病,谁不应该做什么了。哪有什么不应该,做不了就是滚蛋的事。
西野曾经是一个不怎么惜命的人,现在虽然也很拼命,却也想好好活着,何况还有个齐屿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两人中午都在公司吃饭,西野得把自己吃了什么拍了照给齐屿发过去,应酬得先打报告,比他老板管得都严苛。
但有些毛病来了就不会轻易地走,有了一次先例就仿佛在身体里扎下了根,来得一次比一次轻车熟路,比如小时候冬天冻过的手,比如西野二十多岁染上的胃病。
到了年尾,公司一直在加班加点,忙得厉害,应酬不断。西野自己倒是注意了一些,但是没想到这身子这么不能撑,一场应酬散了场,等屋里人走得差不多了,他站了半天都没站起来,还是一个同事看他不对劲,问了他一句,结果他一张嘴满口的血,倒是省了说话的力气,同事惊叫三秒立马打了120。
西野不知道自己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手哆嗦得连手机都拿不住了,眼前白花花一片,他竟然还打了几行字给齐屿发过去,说今晚估计得加班到三四点钟,就不回家了直接在公司宿舍睡。
眼前的字也变得扭曲,越是着急越是打出来才发现全是错别字,血滴到屏幕上又被他抹开,西野坚持着又添了一句,“充电器没带,手机没电了,你别担心。”
一身冷汗几乎连棉衣都要渗透,他花着一双眼又检查了一遍,没有错别字才点了发送,然后关了机,这才疼晕了过去。
这次比上次要严重得多,医生要求住院,西野却在第二天检查过之后坚持要出院,医生拗不过他,说话都忍不住对他咬牙切齿:“就没见过这样的年轻人,二十多岁身体底子就坏了,以后有你受的。”
西野是个倔模样,也不跟医生吵,只是不说话,一张脸就显出坚决来。他今天必须要回去的,昨天那短信都不知道有没有蒙住齐屿,他连开机都不敢开,生怕见到齐屿的质问。
他先回了一趟公司,主管看见他出现,拉着他站都站不直的身子冲大家唾沫横飞了十分钟,从西野同志轻伤不下火线的j-i,ng神与毅力,到企业光明又伟大的前景,夸夸其谈,生动诠释只要想说到哪都是舞台。
西野根本就没听他说什么,手扶着旁边工作桌上的挡板,一直在想怎么和齐屿解释。等演说家主管终于放过他,西野深吸一口气,还是开了机,果不其然有齐屿的好几个未接来电,还有几条短信。
“那么忙吗?别熬得太晚,半夜饿了记得吃些东西。”
“晚安。男朋友。”
“起床了吗?别忘了吃早餐。今晚早点回家吃饭。”
西野给齐屿发了一个短信:“现在在忙吗?”齐屿没回,很快把电话打了过来。他的声音温柔如常,没什么异样,问西野工作忙完了吗,几点下班。
西野嗯了一声,没敢说太多的话,他中气还有点虚,害怕让齐屿听出来,只说今晚也要晚点回去,让齐屿先睡不要等他。
齐屿叹了口气,撒娇似的抱怨道:“都两天没有看见你了,想你了。”
西野忍不住笑:“等忙完了天天都能看见,让你看到烦。”
齐屿语气里满是不满:“会不会说话?我男朋友那么好看,怎么可能会看烦,你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我男朋友?”
西野笑得扯得胃疼了一下,同时稍稍松了一口气,齐屿还愿意在这跟他c-h-a科打诨,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不然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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