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起一条,在那人脸上晃了晃。
他吓得脖上青筋暴起,觉得比死还难受:“娘呀,娘呀,要死了,要死了。”
站在一旁听了半天的纪元彬,没有丝毫反应,倒是施雪菲看他哭得惊天动地的,有了一丝怜悯。
她半蹲身体,细细看了看那些蛇,全是些菜蛇,无毒的,不过怕蛇的人,可不会因为没毒,就能消减心中的恐惧。
她用脚尖勾起蛇尾,向外一甩,蛇蜿蜒的爬开到一边。
她又踢了踢哭成泪人的男子,“你南京人吧。”
“……”
“你虽然学了京城口音,可是刚刚你叫娘时,分明是南京话,人在最无助害怕时,都会叫娘,而且各地叫娘的口音都不相同。你再怎么想掩饰你是南京人,这可真的有点难。”
那人吓得面无华色,腿软的缩成一团,紧紧咬着牙,脸上挂着汗和泪还有灰土泥泞成的一片难堪的脏,在听到施雪菲说话,他赶紧闭上了眼,嘴唇微微抖着,咬破皮的地方已渗现血丝。
施雪菲皱眉毛道:“我天朝开国定都南京,那里可是出锦衣卫最多的地方。”
纪元彬插嘴道:“他刚才几个躲闪,分明是出自施雄大人的施家制敌身法,你还说你不是汉王府的旧部?”
那人一听“施雄”两字,身子一怔。
施雪菲俯身看着他,“原来,施雄大人曾教你武功。”
那人眼如毒蛇,狠狠一扫,看得施雪菲全身发冷,只听他道:“他也配做我的师傅,不过一个卖主求荣的小人罢了。”
施雪菲心中一震:“他卖了谁?汉王?你这么恨他?”
“……”那人又闭上了嘴。
施雪菲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施大人,三年前西征而死,死后,女儿入狱,如果他真的求了你口里那个荣,怎么会弄得家破人亡?”
那人听了,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他别过脸,嘴中冷哼出一句:“一将功成万骨枯。”
“血性!”施雪菲被他明知是个死,却能保持着某种可笑的愚忠的精神而震动,强忍想抽他两下的冲动,极平静的道,“纪大人,他烂命一条无所畏了,放了他。”
纪元彬在施雪菲身后,虽看着他们胡闹逼供没有出声,但一直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
就在这个时间里,一个计划已渐渐浮上他的心头。也许太子所说的时机一到,将计就计也就在眼前了。
汉王府一直对皇位觊觎多年,皇上在,他都敢纵兵殴打大臣,可见行事极为彪悍。
此时皇上已死,要扳倒他,少不得要有谋逆的铁证才行。
要不然,动了一个汉王,只怕其余几个跟汉王有交情的藩王会对太子生出嫌隙,以为太子是个不能容人之人。
而施雪菲似乎是能明白他的心思的。
想到这,他挥了挥手向施雪菲道:“这个人交给你了。”
说罢,迈步退向了一边。
施雪菲与他眼神交汇,只是片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晚,营地里,少了一匹马。
而那个被绑回的人,也不知所踪。
施雪菲坐在车驾内,享受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待,时不时,还向着身边的锡棺之内的皇上报之以不太真诚的歉意微笑,暗道:“托皇上的福,小的有口福了。这个兔子只打了几只,五千人分呀,以小的身份怎么能吃到肉,就是骨头只怕也分不到,最多能捞着些兔子毛。多谢,多谢了。”
将餐前碎碎念,当作祈福,之后,就能安心的大亏朵颐。
杨士奇轻敲车框,施雪菲慌忙将兔腿放在一边,伸头出来:“有事?”
杨士奇低声:“那小子跑了!”
施雪菲看到是他,抹了抹嘴,又把兔腿塞进嘴里,边吃边无所谓的道:“跑了好,你们抓他回来时,此人身份已暴露,如杀他,岂不正好应正了那个暗中猜度皇上生死的人他心中的猜测。但若放了,反而让他们对这事真假难辨,心中生疑自然拿不定主意,做什么事都会投鼠忌器。”
“我想不通。”
“你想不通正常。”
杨士奇瞪她道:“你什么意思?”
施雪菲还他一个:“你的智商,抓人是可以的,放人还是不要想了”。
见他不走,施雪菲伸手勾了勾,杨士奇无奈,摸出一个纸包,从里面拿出一块牛肉脯,不情愿的道:“给。”
施雪菲笑眯眯的接过,咬了一口,美滋滋的道:“去问你们家纪大人。”
杨士奇举手便要打她,施雪菲不躲,伸脖向他身后大叫“纪大人!”
杨士奇举起的手作摸头状,回头叫了一声:“纪大……”
哪里有人,听到砰一声,车窗关闭,才发现施雪菲已缩入车内,不见人影。
他气得牙痒无比,心中憋闷的紧了紧拳头,才回身离开。
抱着施雪菲偷放奸细,其罪当诛的想法,杨士奇找到了曹丁将自己想不通的地方与之说道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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