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时在燕府地界之外的地方布了这么多眼线,她试探过几次,都被巧妙地避了过去。那之后,她便不再提及。
而最让她担心的章雅宁和小公子燕泽,在注意避开后倒也算相处得融洽。只是燕泽黏她,章雅宁每每见了都会愈发沉默。
容青妧不是没有过心软,可只要一想起章雅宁当时的那番言辞,她就会把所有的心软压下去。
燕府成,身为长孙的燕泽他日便无可限量,与章家的往事旧怨无疑只会拖其后腿,乃至有可能将燕府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毁于一旦。
燕府败,那燕泽需要的就更是安宁普通的生活,背负上一辈的仇怨也仅是徒增烦忧,不如不知。
除了这些,能让她心慌担心的便只剩下北边的战事了。可惜,直到现在她都没能听见一星半点的消息,俨然与隔绝世事之人毫无二致。她知道这里面极有可能是燕麟的手笔,否则即便不能像当初对付章家那样事事俱悉,也该偶尔听到一些传闻。
“姑娘,镇子外边来了个人,说是来见你的。”背着竹篓的王大娘站在院外道。
容青妧心中惊讶,下意识朝旁边的辛月和司音看了眼,二者皆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沉寂许久的心湖乍然泛起欢喜的涟漪,朝王大娘道谢过后,她便忍不住提了裙摆朝镇外跑去。
她想起燕麟和她所说,若成了,他会亲自来接她……
镇外的那株老树下,黑色的背影挺拔而单薄。
一路小跑过来的容青妧扬声唤道:“二……”
然而,当那背影转身看来,她面上心底的欢喜便刹那间齐齐沉了底。
来的人不是他。
容青妧说不清此刻糅杂在一起的感受,似乎方才的那些欣喜全都翻成了苦涩的浪潮,一bō_bō扑打在她心上,除了苦,还有疼。
相比于她这边的戛然而止,来人的面上却是完全相反的变化。
“阿妧!你真的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你了!”
元嘉几大步跨到她面前来,面上的喜色溢于言表,她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淡道:“表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可是找了好久,沿途一路打听才摸到这儿。”元嘉伸手,见她躲避也不见尴尬,仍旧是关心道,“这些日子你过得如何?我看这里的条件也比不得燕府和容府,瞧着都有些瘦了。”
容青妧垂眸避开了他的目光,理了理鬓边的发,尔后方道:“表哥说笑了,我过得挺好的,不必担心。”
“阿妧,这些暂时都可以不提,此次我来还是那句,你愿意和我走么?毕竟,燕府的二爷已经不在了,他纵然有心,也不可能再回来找你。”
元嘉温和的嗓音落在心底骤然掀起惊涛骇浪,她惊愕地抬眸看去,什么叫不在了?谁不在了?
“表哥你说什么?”她的嗓音有些发抖,连唇色都白了些许,她想笑的,可是看着元嘉,她就只想从他眼里找出他在骗她的可能。
元嘉亦是有些惊讶,不知被什么吓到,变得手足无措:“你竟不知么?对……阿妧对不起,我不知你还没收到消息,我以为你都知道了,快别哭了……”
她哭了么?
容青妧抬手,意外地在眼角触到微凉的湿意。她连忙举起袖子,将两边眼角都擦了个干净。
她不信,辛月和司音明明什么都没提及,何况……燕麟那种人,怎会真的让自己死在战场上?
她转身往回跑,急于得到想要的答案。
抓住得空的司音,她急忙问道:“二爷他怎么了?我要听实话!”
“姑娘?”司音诧异地扶住她,“我们一直和姑娘在这里,若是有二爷的消息,怎会刻意瞒着你?我们到现在也没能收到二爷的消息呀。”
“那辛月呢?她一定知道,这镇子上有那么多人,不可能听不到半点消息!”
容青妧转身便要去寻人,恰逢辛月刚抱着燕泽从屋里走出,大抵是听见了这句,当即将孩子交给奶娘快步走来稳住她:“姑娘且宽心,公子他并没有出事。”
元嘉一路追着容青妧抵达他们如今落脚的院子里,辛月这话将落,他便出声了:“你们休要瞒她。阿妧是个坚强的,她宁愿要一时痛苦,都好过永远瞒着她!燕麟他分明就在攻打京城那战中因为策略不当,被敌方守军万箭穿心!”
万箭穿心。
容青妧瞬间觉得自己的心口也被细细密密扎了许多下,疼得她险些站不稳。
“来者何人?这般胡言乱语故意扰乱姑娘心绪,所为的又是什么?”辛月冷声质问,言语间院内院外已有潜藏的护卫冒头,大有一声令下就将元嘉拿下的准备。
容青妧抓住辛月手腕,几次深呼吸,极力压下心头的痛,开口道:“这是我表哥,慕府将领。既然双方有争词,那就去查验清楚。燕府前方战局如何,二爷他究竟又遇到了什么,我都要知道。我相信以你们的能力,这不难做到。”
“但是姑娘,一旦有消息进出,此地就不可能做到真正的隐藏,况且这慕府将领……”
容青妧打断了辛月,抬眸正视元嘉:“我明白。表哥不会留在这里的,是么?”
如同燕府对她有恩,慕府同样对元嘉有恩,而元嘉当年的性子她还算了解,是会不惜一切先偿还恩情的。
而只要燕泽还在她手上,就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即便是元嘉,她也得防着。
元嘉凝眸深深望了她片刻,最终道:“我留宿于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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