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她的眉头蓦地紧皱,想要从这种沉重压抑的感觉中转醒,可是像是有什么东西将她捆绑住了,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她……
还是那座医院,那间病房,原先痛骂她的中年男女已经不见了,唯有床上盖着白布的男人还在那里躺着,她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不知为什么她会觉得害怕不已,总觉得白布下的那个人会突然坐起来……
但是事情就是这样,想什么来什么,躺在床上的那具尸体竟开始动弹,他慢慢地坐起来,白布渐渐地滑落,头发,额头,眉梢,眼睛,鼻子……她在看到的时候,忍不住惊叫出声,怎么可能?那道白布不用再继续滑落了,她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他坐在那里眼神凉凉地盯着她,这还没完,他竟然站起来径直向她走过来,如深潭般的眸子里突然涌起泪水,他伸出手要抓她的胳膊,她本能地往后退,想要打开门逃出去。为什么那么熟悉的脸,她却觉得害怕?是没办法接受会是他吗?
可是病房的门明明没有上锁,却任她不管怎么拉扯拽动都没办法打开,身后那个人已经离她只有一步的距离,近的都能听到他阴凉的呼吸和沙哑难听的嗓音:“同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和我离婚?就在我快要死的时候,还这么狠心地不肯见我一面?为什么?你回答我啊?你想要什么我没满足你?我拿我的命爱你,而你却不愿意相信我,你不愿意见我,我不怪你,孩子呢?那可是你的骨血,你为什么能那么狠心地将它也抛弃?为什么要打掉他?你是刽子手?就这么喜欢自己的双手上沾满鲜血?”
那股凉意已经喷在她的脖颈上,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在绝望与害怕的夹击下,还有不管她怎么捶打自己的头都没能想起有关于这个人的点滴,她鼓足勇气转过身,冲着那个泪流满面的人喊出声:“林远南,不要闹了好不好?不要再让我做这个梦了好不好?我怕,这个人怎么会是你?”
那个人和林远南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是他身上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头发是利落地短发,就算神色憔悴,却也不至于让人分辨不出来。只是这人并不买涨,眼眶里的泪水刹那间消失,换成了漫无边际地恨意,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嗓音更加难听:“他是谁?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不管不顾?这不公平,同同,我们还没有离婚,你就有了别的男人?你让我怎么办?”
银月的光打进来,更让这间屋子显得阴森吓人,而眼前这个人更像是夺命的阎王,让她喘不上气来,洁白的牙齿就横在她的脖子上,只要咬下去说不定就能让她流血而亡。就在她慌得不知所以的时候,她感觉到一滴冰凉的水落在她的脖子上,他像是自嘲地笑道:“真想将你随时带在身上,这样你就不能离开我,更不能去认识别的男人了。”
林远南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人哆嗦难耐的样子,他强挣扎着坐起来,也许是喝过药的缘故,身子轻便了不少,披上外衣下地点着了油灯,昏黄的光亮起的刹那,他看到阿蝉的脸色发白,像是经历了什么害怕的事,整个人看起来委屈又没精神……
他走过去轻轻推了推她,她依旧在噩梦中出不来,他只得使出更大的力气,好不容易她的眼皮动了动,在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他像是见了鬼一样叫出声,随后像是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捂着嘴紧张道:“对不起,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我梦见……”……
林远南坐在她身边摸着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温柔地笑道:“不过是个梦,不会发生的,有我在你身边,所以你还怕什么?”
阿蝉用手捂着脸,平复了一会儿,才低声问道:“你的身体好些了吗?快些上床罢,好不容易才好了些,要是再受了风,我可真是个坏人了。”
林远南笑着摇摇头:“我已经好很多了,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你还好吗?”
阿蝉虚弱地冲他笑了笑,难过地想,原来她是个坏人吗?穿越前的自己是个坏女人?抛弃了和林远南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第六十六章
在热闹地城里开酒楼算不得什么大事,平民百姓吃不起自然也不在意,唯有喜欢尝鲜的富贵人才能看得出当中门道……
且不说这酒楼布置的精心气派,单说这与林家酒楼相差无几的菜单,却愣是做出了让人惊艳的味道,即便价钱贵些,又大不过天去,他们这些人向来不会亏待了自己的这张嘴,只是不知为何偏偏要做与林家一样的菜单?都不添点别的招牌菜,任谁都觉得像是有意针对一般。也不知道是有怎样的仇怨,这么明朗朗地争锋相对……
要说林家酒楼是个不争气的,林老爷子一手打下来的好口碑愣是被他这两个儿子毁了,成天钻营着跟青楼老鸨不相差的买卖,真是半点都不嫌丢人。他们唯一不知道的是园子里的姑娘都是从四处抢来的,若不是有官府压着,早引起满城大喧哗了……
这件事传到林老太太耳中时,她惊得从摇椅中坐起来,不可置信道:“哪里来的人?竟敢这般大胆和我们林家对着来,西荣到底是怎么做事的?老爷在的时候,酒楼座无虚席,日日生意红火,自打他接手了反倒弄得半死不活,若是再这般,趁早将他那些损阴德的事给停歇下来,免得连累一家人都遭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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