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想着不哭不哭不能给他增加心理负担,可是眼泪控制不住。她自己都痛恨这种懦弱的小性子:“就算华佗在世,毕竟是伤元气的大手术。”
“你不如坦白说,是怕我死在手术台上。”袁杨现在的口无遮拦和直率实在招人恨。他无奈的笑着扯了扯腰上和手脚上的精钢锁锢:“真他妈谨慎到了毫无纰漏。这玩意儿我挣不开,何况还注射了镇定剂。”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只要好好睡一觉,醒来就结束了。”郭颖在给他打气也在鼓励着自己:“三四个小时,我在外面等你。”
“郭颖,”袁杨有点睁不动眼睛了,却还兀自强撑着:“要是我这一睡就醒不过来了,你就找个好男人嫁了吧……”虽然我记不起你是谁,可是如果这次讨厌的手术还能让我活着下来,那么不管想不想的起来那些过去,我都跟你回家吧,战争真让人厌倦……
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成串的滚落下来,擦都来不及:“胡说八道,你哪来那么多丧气的话。”
袁杨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他的锋利和锐芒,柔和下来的表情带着三分孩子气,那么的令人无法割舍:“别再找当兵的……”
护士掐着点的开门进来:“该去手术室了。”
门外,徐政委和一中队代理队长赵全肃然而立,连应该在病床上好好躺着的倪群也在,大家都不说话,默默的透过敞开的房门看着他们。
“哎,九床,你不能随意下地走动,快回去躺着!”走廊里传来护士焦急的呼喝声,目标直指不听话不配合的骨折病人。
郭颖想跟他们笑的,只是嘴一咧,眼泪比笑容来的更快:“会好的,一定会成功的。”那么危险的爆炸都挺过去了,不会有事的。
风雨过后,彩虹该出来了。
第94章新生2
事后过了很多年,郭颖每当想起这一次都会调侃袁杨,这怕是他这辈子遇上的最狗血的剧情了。半年的空白记忆期,简直就是生活中匪夷所思的事情,偏偏就在他身上发生了。演电影不过如此。
隔开一道紧闭的大门,是生与死的分水岭。
郭颖本以为她会在手术室外度过这辈子最黑暗最揪心的两三个小时或是更久一点,谁知道现实永远不会跟预期严丝缝合,甚至有的还会背道而驰,沾满了黑色幽默的气息。
杨美如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在她费了那么大劲凑齐了这一台世界顶级专家手术后,竟然连面都不冒。任由郭颖一个人在医院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硬扛。
可是要说她是终于良心发现,进而去忙活公司早先被她丢下的一摊子事,又完全的不是。杨美如就跟狂躁型强迫症患者一样,从袁杨被推进手术室就开始不停的打郭颖的手机,每隔几分钟就问问怎样了,问的郭颖都要抓狂。
问题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袁绍群仿佛也敏感的嗅到了一些苗头给郭颖来了电话。可能是杨美如折腾的动静太大求的人太多而让他察觉到了,也可能是什么人给他透了只言片语。
郭颖被这公婆两人折腾的身心俱疲,最后干脆拔了手机电池,不去想也烦不了。
世界清净了。
手术做了将近四个小时,很顺利,没有任何突发状况,包括悲观主义者猜测中的病危通知书。
进行中那盏红灯熄灭的时候,郭颖几乎失去了全身的力道和上前询问的勇气。恐惧到了空前的峰值,心脏被晃晃悠悠的拎到嗓子眼,一步之差就是逃离的结果。
又高又壮的德国医生和夏教授一前一后出来,紧跟着的翻译居中小声说着什么,讨论很激烈的样子。
徐政委和赵全面面相觑。看表情不像是沉重,可是这不停说着什么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啊?
倪群神经粗,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了上去:“我们袁队的手术……”
“好了。”夏教授完全没当回事的摆摆手,像是刚刚做了一场阑尾切除小手术一样轻松:“等他醒了再观察两三天,以后什么都不影响。对了,小赵,你问问默克,刚刚他说的显微开颅……”
倪群大喜,伸出左手没轻没重的就去抱老专家:“太好了,太谢谢你了夏教授——”
一直在旁边监视着的护士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拦:“九床请注意你的伤!”
手术室门口闹成一团,所有人都高兴的忘乎所以。郭颖跌坐在椅子上,后怕一窝蜂的涌上心头,混着得偿所愿的幸福,巨大的落差产生缺血般的眩晕,眼前炸开点点的炫目白光。
“嫂子。”赵全走过来,脸上还带着伤,那是手术室里面那个男人造的孽。一向稳重的男人仿佛被棉花堵了嗓子,嗡嗡的:“袁队没事了,手术很成功。”
“听到了……我站不起来,让我歇会儿。”腿软,是失去了行走能力的错觉。郭颖觉得自己大病或是大梦了一场,黑暗纠缠看不到尽头,万幸的是最终还有个圆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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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稳度过最初三天的危险期后,袁杨被转进了普通病房。
安分守己从来都跟倪群不沾边,那个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神枪手满血复活了,成天逮着一切机会溜到袁杨的病房待着,蹭吃蹭喝抢夺发言权,毫无眼力见儿且兼职超级话唠,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完全看不见郭颖日渐哀怨郁闷的表情。
负责他的那个护士就要气吐血或者提前中风了,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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