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着良心说,这间房子非常可以,你想想,这么便宜的租金,上哪里能找这么好的房子,唯一的缺点就是交通差了点,否则也不会收这个价,我真是亏得打心头里呕血,这价格简直就是白送!……”
“是是是。”蒋志涛口中诺诺地应付着滔滔不绝的房东,仔细地打量着即将成为他的住所的地方,其实也没什么好打量的,和所有的出租房一样,家具倒是齐全,只是卧室里的床不太好用,电视是好的。洗手间看上去倒是不算脏,然而厨房的四面墙都被熏得乌漆墨黑,让人一看就失去做饭的兴致。
这倒是无所谓,反正蒋志涛长这么大就没亲手做过一顿饭,坚决坐不垂堂,只有这一点能充分体现他的“君子”风范。
让他费解的是,不管是浴室还是厨房还是客厅,每面墙都被一块长方形的镜子拦腰截断,蒋志涛一米七零的个子,正好被它照中胸口,别提多别扭了。
“这镜子……”
房东扫了他一眼,颇有几分不耐烦,不止一个人对这些镜子提出疑问,他实在编瞎话编烦
了,索性就实话实说:“这镜子是用来镇宅的,小伙子,你都这么大了,应该不怕鬼吧?”
蒋志涛摇了摇头,适时地幽默了一把,掉起了书袋子:“怪力乱神,子虚乌有。”
“这态度对头。”房东眉开眼笑:“你想想看,租金才他妈三百块,就算真有个鬼住这儿,你活你的,他死他的,你两不搭嘎呀,根本出不了事对不对?再说了,万一是个女鬼,你多占便宜啊?才三百块钱,有房子不说还白送一大姑娘……”
“……听你这话万一是个男鬼我岂不是亏大了?……”
蒋志涛听得莫名其妙、暗自腹诽,这房东到底是想说这里有鬼还是这里没鬼?后来他想了想,也无所谓了,反正世界上就没鬼,三百块租金也是他能付得起的“最高”价格,哪怕房东是个前言不搭后语的神经病,他也认了,忍了。
蒋志涛果断签了半年的租房合同以送走话唠的房东,
毕业一年多,蒋志涛还是没有找到工作。
他的条件其实不差,本科毕业,成绩虽不算优异但至少期末考试从不用作弊,该有的证书也全齐了,专业说不上冷门,技术含量也挺高,本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饿死,可他偏偏就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真是世道不公。
坐在箱子上自怨自艾地感慨了一会人生,蒋志涛甩了甩头,决定振作精神,从头再来。可惜肚子实在不争气,适时地发出“咕咕”的抗议声,瞬间打消了他刚刚鼓起来的斗志。
摸了摸口袋里还有几张钞票,蒋志涛秉持着对待钞票“有一张花一张,有一堆花一堆”的原则,踢着拖鞋懒洋洋地走出家门。
这所处在郊区的房子交通是差了点,它离地铁有一段距离,而地铁去市中心又要转线,未来上班可能会很麻烦,但是它的周边环境确实不错,楼下就是休闲小吃一条街,一整天有大部分时间都是烟雾缭绕,香气扑鼻,人来人往,讨价声,叫喊声,划拳声,碰杯声,还有露天音棚里的唱歌声,声音不息。
初步估计如果蒋志涛不是实在没钱,住半个月就能在这里胖出五六七八斤不等。
眼下还没到晚上七点,大排档的桌子上人就满了,蒋志涛捧着一罐啤酒晃来晃去地找位置,好在他是一个人,比一堆人容易找位置——只要有个小椅子,接下来见缝就钻就行了——他先用啤酒占了一个角落里的单人座位,又要了一堆烧烤,再点了两盘海鲜,算了算还有点钱,他又叫了个三鲜米线砂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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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冰一手抓着烤鸡腿,一手拿着烤龙虾,吃得头都不抬,同席的也没谁嫌弃他了,皇甫振龙的吃相比他还难看,就是胡吃海喝的具象化。唐颖看似斯文点,其实筷子一直没停过。被这三个人带了节奏,为了跟他们抢食,叶限真是殚精竭虑。
“能不能发扬点绅士风度?”久久抢不到烤肉,叶限被烤蔬菜填得满腔怒火,自我感觉即将素成一只兔子,他不得不大发雄威,维护自己的食肉权,全然无视自己也算是“绅士”中的一份子。
“我把烤鱼让给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样?烤鱼才是烧烤界的荣耀王者,知道吗?”龙冰吐出一根光滑的鸡骨头,语重心长地说。
叶限瞄了瞄唐颖,指责之意溢于言表。
“我把烤鱿鱼留给你了,这东西凉了不好吃。”唐颖认真地说,手上筷子就是不停,就是不停,盘子里的几条烤鱼都只剩下骨架和一小撮鱼刺,比被猫舌头舔过还干净。
叶限阴沉着脸,盯着皇甫振龙。
皇甫振龙稀里哗啦的狼吞虎咽戛然而止,看着连根鱿鱼须都找不着的盘子,他嘿嘿一笑:“那什么,大姐,别听他们胡说八道,烤蔬菜才是王者,再说了……”他吸了一口气,露出严肃到有些帅气的表情,深情地提议:“减肥吧,大姐。”
“噗。”龙冰一口吐出嘴里吃干净的鸡翅骨头,旁若无人地对唐颖说:“这小伙情商有点低啊。”
看出来了……
唐颖想。
如果有什么话是在饭桌上不能对一女孩说的,“减肥”这两个字不能高中状元也能排个探花,哪怕叶限现在不是生理意义上的“女孩”也一样。
美食在前却让人减肥?两个字评价:呵呵。
叶限的脸已经板起来了,唐颖适时地夹着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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