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妳哥哥从盒子里倒出什麽东西来时,她的脸色比妳更惨白,我在她身後,听到她喃喃地念着:『怎麽会;是雪伦寄的?』接着又听到她说:『不可能;不可能!』当时我很讶异,看她的脸色,我猜她好像知道些什麽。」
「接着妳乾爹的反应更激烈,他迅速将那堆东西抱了就往门外丢,当我们跑出去时,只看见门口烈焰冲天,火光映着他的脸,我形容不出他那复杂的表情是什麽,只觉得他和妳妈之间一定有个急欲隐藏的秘密。」
「什麽…他竟会把那东西烧了…」我不敢置信地说。
「而妳妈坚持这是个恶作剧,我们也办法提出异议,我想妳也决不可能从他们身上问出任何答案的,假如妳想知道,只能我们自己去找答案。」
「要怎麽找呢?」我毫无头绪地问。
「妳忘了,包裹上面有地址,我们循着地址去找。」
「但是那个地址也可能是假造的。」
「没错,假如是假的,我们还可以从寄件的快递公司着手,那里应该也能够让我们搜寻到一点线索。」
没想到维钧把事情都想妥了,在他缜密的思考和果决的行动之下,我一切的忧虑和惊惧都好像变成多馀的;只是我仍不免抱怨地问他说:「你为什麽不早点告诉我?」
「我这不是告诉妳了?」他调皮地笑着说。
我望着维钧的脸,知道他除了困惑和好奇,更重要的是他关心我。这样想着,我心里便升起一片温暖,握着他的手说:「谢谢你。」
「妳跟我客气什麽?」他回视给我一个热烈的目光,说道:「这不是身为未婚夫应该做的事吗?」
「可是我们还没订婚呢。」我说。
「但在我心里妳早就是我的未婚妻了。」
他深情地看着我说。
我没说任何话,将头靠着他的肩,默默注视他稳健的操控着方向盘的双手,我相信这双手会带我解开我的迷惑,也相信它能建构我们美好的将来。
维钧对桃园不熟,问了许多人,绕了许多远路,终於将车子开上迂回的山路,开了近半个钟头,我们便看到一栋有如学校一般的灰色建筑物。
我对照了地址,没错,在门牌的下方,还有一块写着「沐生疗养院」的烫金招牌。
是这里吗?我站在锻铁的栅门旁,望见门里面有着修剪得很整齐的矮树丛,从矮树丛里开出一条小径,里面花木扶疏,却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们揿着电铃,对「沐生疗养院」这个招牌看了很久,我想维钧也跟我一样疑惑,这里是什麽机构?收养老人;还是病人的地方?寄包裹的人真的住在这里面吗?他在里面又是什麽样的身份?
电铃揿了很久,终於小径里走来一个老头子,一双精明的小眼睛从铁栅门里向我们觑着,最後他操着浓浓的乡音问:「你们找啥?」
找啥?我怔怔地说不出半个名字来。
维钧问:「我们不能先进去吗?」
老头不耐烦地说:「这里不是普通的地方,我们不给人参观的,如果你们要找人,必须先说个名字出来。」
维钧沈默几秒,随後说:「我们找…雪伦…他姓…」
「是杨雪伦吗?」老头睨着维钧问。
「是…是…」维钧很快说。
老头退後一步,开了门。
他引我们走进前面的小径,边走边嘀咕:「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一早就有这麽多人来找她?」
「你说有人找他?是些什麽人?」维钧问。
「先来的是一位五十几岁的太太,她姓颜,她走後没多久,又来了一位体面的中年男士,没说姓什麽,和我们院长谈了一会,没有多停留,很快便离开了。」
维钧和我对看一眼,疑云满腹,他说的不会是我妈和乾爹吧。
「他们找杨雪伦做什麽?」我问。
老头转头过来看我,小眼睛睃着我说:「谁知道;她都已经失踪六丶七月了,可是还是有人不放弃搜寻她的消息。」
「她失踪了?」我张大嘴问:「那你要带我们去见谁。」
「见我们院长啊,你们不是想知道是怎麽一个情形吗?」
沐生疗养院的院长是一位很亲切的女士,她的笑容嵌在胖胖的圆脸上,说话轻声细语的,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到压力和窘迫。
「你们找杨雪伦?真巧;今早也有其他人找她。」院长慢条斯理地说。
「我们听说了…不过我们也听说杨雪伦失踪了,是真的吗?」维钧迫切地提出疑问。
「是的…大概半年多前她从这里逃出去,我们虽然报警了,可是仍然没有她的消息。」
「杨雪伦是这里的病人吗?」维钧皱着眉问。
「你们不知道吗?」院长这时变得谨慎,笑容收敛了,疑惑的目光朝我和维钧身上射过来;「可以问一下,你们和杨雪伦是什麽閞系?」
我和维钧愣住了,不知从何说起。
最後我讷讷地坦诚道:「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和她是什麽关系。」
她的疑惑更深,问道:「那你们怎麽会找来这里的?」
於是我们把昨晚收到包裹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院长点点头,脸色很深沈;「我不知道寄件人写这里地址的用意,不过我肯定包裹不是从我们这里寄出去的;而且即使杨雪伦还住在这里,我也很怀疑她会寄那样的包裹。」
「为什麽?」我迟疑地问:「妳的意思是包裹不可能是她寄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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