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言正喝茶,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呛到自己。
陆江庭打着圆场:“我们就是随口一提。”
宁时修冷笑了一声,掏出烟来点上。
许冬言见他又要抽烟,不满地皱眉:“这么多人呢,把烟掐了!”
在陆江庭和王璐面前,许冬言吞吞吐吐、唯唯诺诺、支支吾吾了老半天,难得有一句话说得这么利索,她这语气看似霸道,却暴露了两个人关系的亲近。
果然宁时修一点都不生气,还很听话地把烟掐灭在烟灰缸中。
自打宁时修出现后,陆江庭几乎就没有动筷子,王璐的胃口似乎也不太好了。后来陆江庭接了两个工作电话,就带着王璐先行离开了。
陆江庭和王璐走后,许冬言对宁时修说:“谢了。”
许冬言和宁时修认识时间不长,宁时修这人也足够讨厌,可他却总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适时出现,对于这一点,她心里还是感激的。
宁时修笑了笑:“就你这点心理素质,还想挖墙脚?”
听他这么说,许冬言仿佛看到自己心中刚生出的那一点点感激就像个过热的茶杯一样,砰地炸裂了。她没好气地放下筷子:“以后我的事你能不能不掺和?”
宁时修懒懒一笑:“许冬言,你别自作多情了好不好?我不是关心你,我是关心陆江庭。”
许冬言一愣,哭丧着脸道:“你们……”
宁时修用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她:“想什么呢,他是我表哥!怎么,不像吗?”
许冬言怔怔地摇了摇头。
宁时修说:“我也觉得不像。”
“嗯,你比他差多了。”
“呵,东郭先生养的狼也就你这样。”
许冬言好奇地问:“可你们的关系看上去不太好啊,为什么?”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宁时修掏出钱包:“老板结账!”
出了小餐馆,宁时修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警告许冬言:“别怪我没提醒你,该死心了吧?”
许冬言明白,他指的是她对陆江庭,可她还是不甘心:“你说他们恋爱十几年,为什么现在还不结婚?会不会是感情有问题?”
“你什么意思?”宁时修冷冷地看她。
许冬言把想了很久才决定的事情告诉他:“这种事我不想听别人说。如果是他让我放弃,我绝不纠缠;但如果他不说,我……不想放手。”
“你脑子有病吧?”
许冬言执拗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朝着公司的方向走去。
宁时修在她身后命令道:“不许去找陆江庭!不许给他打电话,也不许让这人出现在你脑子中!听到没有?”
许冬言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为什么?”
宁时修无可奈何:“你说为什么?”
“我是说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
宁时修怔了一下,笑道:“插足别人的感情真那么有意思吗?脸面都是自己给自己的,我只是见不得你为了他什么都不要。”
许冬言直直地望着他,他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他瞧不起她吗?对,他瞧不起!想到这里,许冬言冷笑一声,漠然转身。
第6章6
从小餐馆里出来,陆江庭陪着王璐去坐车。王璐突然停下脚步。
陆江庭回头看她:“怎么了?”
“你刚才很不对劲。”
陆江庭不以为意地继续往前走:“那就是时修。”
王璐愣了愣,她早听陆江庭提起过宁时修,他们的关系她也有所耳闻。她知道这几年来宁时修一直都是陆江庭心里的一个结,今天一见,才知道这兄弟俩的关系竟然这么僵。
“他还是不肯原谅你吗?”
“他愿意跟我同桌吃饭已经不错了。”
“有些事情也不是你能左右的,当年的事情,责任又不在你。”
前面就是车站,陆江庭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中午时间这么紧张,我也没办法多陪你,以后你不要特意赶过来和我吃饭了。”
“嗯。”王璐点了点头。
等了一小会儿,王璐要乘坐的那班车远远地驶了过来。她回头看着陆江庭,突然有些犹豫:“江庭,我想知道,这么多年来,除了我,你的心里还有过别人的影子吗?”
王璐竟然会问这话,让陆江庭有些意外:“你这是婚前恐惧症吗?”
“你就当是吧。到底有没有?”
陆江庭沉默了片刻说:“没有。”
公交车到站,王璐与陆江庭道了别上车。这个时间段没什么人坐车,她选了一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车子缓缓发动,她回头看去,陆江庭的背影正一点一点地缩小。
难道是她想多了,那个许冬言真的只是他带的徒弟吗?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内心很不安稳,但是她没有让自己多想,他们就快要结婚了。
下午部门里有个内部会议,要讨论许冬言的一篇报道。
许冬言看到小陶发来的会议通知时有些头疼。上次陪陆江庭去医院的时候,他曾提过一些修改意见,但过去几天了,她还没来得及落实。
果然,当许冬言在会上对众人介绍文章内容时,她瞥到陆江庭的脸色不太好看。
待她汇报完毕,同事们都纷纷夸赞她工作做得充分,陆江庭却在沉默了半晌后一言不发地从位置上离开,临出会议室前,他对她说:“一会儿来我办公室!”
陆江庭为人亲和,鲜少这么不留面子,更何况是对这个据说一直爱慕着他的小徒弟。陆江庭走后,会议室里立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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