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地有人来给他敬酒。他也实在,但凡是别人敬的他就先干为敬。施工方加上设计院一共十几个人,除了许冬言,至少每人都敬过他一杯。
眼看着又有人去敬酒,许冬言不由得嘀咕:“这都喝了小一斤了。”
旁边的山子听到她的话,笑了:“您担心头儿啊?完全没必要!他可是我们院里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许冬言一听,凑过去问山子:“那你们那里还有别的关于他的传闻吗?”
山子脸上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渐渐扩大。他没有回答许冬言,反而问道:“我发现头儿对您特别关照,您二位之前肯定是认识的吧?”
许冬言微微挑眉:“是啊。”
“怎么认识的?”
许冬言正想随便胡诌一个,手机突然响了,是温琴向她发起的视频邀请。她跟山子打了个招呼:“我出去一下。”
许冬言起身走到餐厅外面的小阳台上。小阳台都是封闭的,虽然没有屋子里暖和,但也不冷。她接通视频,不禁愣了一下:头冷,但也不至于穿短袖吧?
温琴的背景是一家餐厅,环境很幽静。她跟女儿打着招呼:“过年好啊!”
“您冷不冷啊?”
“不冷啊,还很热呢。”温琴说。
“您这是在哪儿?”
“你俩都不回家,我们就来三亚过年了。你们那儿怎么样,冷吗?”
许冬言羡慕地撇了撇嘴:“不是很冷,也就零下二十几度吧。”
温琴斜着眼睛想了想:“零下二十几度啊……我还真没体会过。”
许冬言不耐烦地说:“妈,您除了炫耀还有别的事情吗?”
“看看你呗!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丑成了这样,是不是总熬夜啊?”
“呵,谢谢关心啊。”
“应该的。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吧。你们呢?”
“过完年吧。”
“那您问个什么劲儿啊!”
“你这白眼狼孩子,你妈当然是关心你啊!好啦不说啦,我们吃完晚饭了,去海边溜达溜达。”
挂上电话,许冬言这才发现宁时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她的身边。他靠在阳台上,嘴里含着一支烟,打火机在手上吧嗒吧嗒地响着,就是不把烟点燃。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是你聊得太专注了。”
“他们去三亚了。”
“我知道。”
许冬言看他:“刚才见你酒量不错。”
宁时修转了下身,跟许冬言一样面对外面。他这才把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团烟雾:“水喝多了都难受,更何况是酒。不醉不代表我不难受。”
许冬言斜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真搞不懂,明明知道难受,为什么还要喝?”
“这世上本来就有很多事都跟喝酒是一个道理,明知道喝了会难受、会失控,还是会有很多人乐此不疲。”
“你呢?”许冬言问。
“什么?”
“会难受、会失控吗?”
宁时修笑了笑,沉默了片刻问:“你冷不冷?回房间吧。”
许冬言觉得他不想再说,也就不再多问,跟着他往楼上房间走去。
到了宁时修的房门前,许冬言突然说:“我想看看昨天的照片。”
宁时修打开房门:“进来吧。”他指了指房间内:“相机在床头,我先洗个脸醒醒酒。”
“嗯。”
许冬言坐在床上一张张地看着照片回放。不得不说宁时修的拍照技术真的很不错,虽然许冬言的眼光不是专业的,但是她欣赏美的能力还是有的。
翻到某一张时,她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照片里是她正在跟卖对联的小贩聊天的场景。她把照片放大,仔细看着自己的脸。这个角度不错,脸显得很小。
她继续往后翻,发现全是她:有她站着的,有半弯着腰的,有凝眉思考的,也有面带笑容的……
宁时修洗好了脸,走到她面前。她一点点地将视线上移,最后对上了他的目光。
他面色沉静,下巴上还悬着水珠,显然已经看到了她手上的照片。他状似随意地说道:“我平时不怎么拍人,技术一般。你不喜欢的话,就删掉吧。”
“就这样?”许冬言依旧仰着头逼视着他。
宁时修不解:“不然呢?”
“你这是在偷拍我!”
宁时修无奈:“这算哪门子偷拍!”
“这怎么不算偷拍?”
宁时修夺过相机,拉着她往门外走:“喝酒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撒什么酒疯?快回去睡觉!”
走到门前,许冬言一转身靠在门框上:“我不走!今天得把话说清楚!”
“你神经病吧?”宁时修试图把她推出房间。许冬言又怎么肯乖乖听话?
两人正较着劲,门外传来一个困惑的声音:“你们?”是山子的声音。
两人一愣,打量了彼此一眼:宁时修试图把许冬言推出房间,而许冬言为了不被推出去正双手抵在他胸前顽强抵抗着。别看她个子小,力气却不小,宁时修险些被推个踉跄,只好一手扶住她身后的墙。
可是这一幕在山子看来,就是你情我愿、你侬我侬的调情无疑。
宁时修没好气:“看什么看!”
山子如梦初醒,捂着眼睛喊着“我什么都没看见”就跑远了。
被山子这么一搅和,两人也不较劲了。宁时修低头拿起相机:“我把照片都删了,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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