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出来前,关铭给了她一个对方联系人的号码,让她上飞机前跟那人联系一下。
过了安检,许冬言便跟那人通了电话。对方姓刘,听声音很年轻,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
小刘问她:“飞机能正点起飞吗?我们这边下雪了。”
“暂时还没通知登机。”
“没事,那我先到包头,到那边等您。”
“你不在包头?”
“我们在包头边上的一个旗。您到了这边还得坐三个小时的大巴车。”
这么偏僻……
小刘又说:“我这还有俩小时就到机场了,您关注一下航班信息,如果延误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好的,辛苦了。”
“客气,客气!”
然而没一会儿,许冬言就收到了航班延误的消息。她第一时间通知了小刘,小刘似乎早有预料,嘱咐她上了飞机再来短信。
许冬言在候机大厅等了整整三个小时,本来就是晚上的航班,这一拖,就拖到了半夜。
登机后,许冬言再打给小刘,却怎么也打不通了。空乘在催促关机,她发了一条短信告知对方飞机即将起飞,随后便关上了手机。
第20章20
差不多两小时后,飞机着陆。
机舱门一开,立刻有冷风灌注进来,许冬言瞬间觉得自己像没穿衣服一样。包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冷。
她紧了紧衣领,提了口气,拎起小皮箱走向舱外。
顺着人群走到出口,小刘的电话依旧打不通。
因为是半夜,机场的旅客稀稀拉拉的并不多,出口处接站的人也没有几个。她确认没有人是来接自己的,只好在出口处等着。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姐凑了过来,操着当地口音问她要不要住店。
许冬言随口问了一句:“多少钱?”
“两百元,可以洗澡的。”
她抬手看了看时间,不禁想笑,这都快天亮了。
见她犹豫,大姐又说:“你这个时候不好找房间的。”
许冬言摆摆手:“我有朋友来接。”
大姐也没再多说,打着哈欠走远了。
许冬言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过了最容易发困的时段,她反而精神了许多,拿出在机场刚买的小说来打发时间。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小说看了三分之一,手机电量报了一次警,天真的要亮了。
这时候电话终于响了起来,来电的却是宁时修。凌晨五点钟,他怎么打电话来了?
宁时修的声音很清醒:“你到包头了?”
“嗯。”
“我也快了。”
“什么?”
“还在机场吗?”
“对。”
“在什么位置?”
“出口取行李的地方。”
“原地别动,等着我。”
“你……”许冬言想问问怎么会是他。宁时修却说:“一会儿说。”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看来还真被温琴给说中了,宁时修也在包头出差。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兴奋,风似乎也没那么冷了,困意早已一扫而空。
大约半小时以后,一个穿着黑色羽绒衣、深色牛仔裤和马丁靴的高个子男人,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似乎早就想到了许冬言落脚的位置,一进大厅就直奔她而来。
两人视线对上,他朝她伸出手。在她迎上去时,他一手顺势接过她的行李箱,一手护着她的背,半拥着她往大厅外走。
刚才那位小旅馆大姐又凑上来,问他们需不需要住店。这一次她像是锁定了猎物一样,跟了他们几十米,一路还将宾馆房间的照片一张一张拿给他们看。
宁时修不耐烦地挥挥手:“我们两口子这就回家了,别耽误您做生意,您快去问问别人吧。”
虽然知道他说这话完全是用来唬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许冬言的心却蓦然狂跳了起来。
果然,大姐一听这话就不再跟了,悻悻地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许冬言问他:“你怎么来了?小刘呢?”
宁时修脸色一沉:“别跟我提他。”
“哦,你怎么来的?”
“开车。”
“外面正下雪呢。”
“嗯,大半夜的没有大巴车,只能开车。”
许冬言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响起电量低的警示声,她拿出一看,手机已然进入了自动关机的状态。
两人相视一笑,宁时修说:“还好在这之前接到你了。”
这时候宁时修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不见。他接通电话,听了几秒,用没什么情绪的声音说:“我让你去接个人,你却在钟点房睡过了?”
对方似乎在解释着什么,宁时修有点不耐烦:“你回头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许冬言走在他身边,明显感到了他的不悦。
冷风肆虐,许冬言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个时候,应该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宁时修看了她一眼,停下脚步,解下脖子上的羊绒围巾替她戴上。
许冬言推搡了两下,便顺从地任由他将围巾一圈一圈地裹在自己的脖子上。
宁时修说:“来这种地方还臭美个什么劲?也不戴个帽子。”
许冬言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没有帽子。”
宁时修仔仔细细地替她围好,确定遮挡住了耳朵和嘴后,他笑了,笑得有点不怀好意:“没关系,我们队里有的是帽子,到时候送你一顶。”
许冬言往下扯了扯围巾,露出嘴巴:“天亮以后会不会暖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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