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容惊道:“这不成,她……”
“你且安心。”李湛英道:“必不会让她真的被欺负,我有个干儿子,是太子身边得力的人,这事我不能出面,交给他办最好。”
王容道:“我只是怕她接受不来。”
李湛英顿了顿,说道:“东宫里人口简单,我那干儿子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又不是让他们住在一起,只是担个名分,也不用担心再惹了主子的眼,让她想想吧,要是实在不成,我去求皇后。”
王容就带了几分愧疚,望着他,道:“是我难为你了。”
李湛英轻叹一声,把王容抱进怀里,温柔的替她梳理发丝,“不难为,能为你发愁,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几天大雪把东宫通往承乾殿的路堵得死死,天刚放晴,一大批的宫女太监就被赶着来扫雪。
白底镶玉的官靴踏在被清扫过的地面上,连一丝尘土也没沾,一路扫雪的宫人纷纷见礼,长青对他们微微点头,路过浣衣处时并未停留,倒是身边跟着的小太监一把将一个薄薄的布袋子扔在浣衣处的大桶里,缓声道:“这衣服没洗干净,退。”
浣衣处的人连忙把布袋子拆开,左看右看,也没看到哪里不干净,小太监就把鸦青色的官服下摆翻过来,指着边缘处半块油渍,道:“这衣服寄出去就是这样,寄回来仍然是这样,你们浣衣局未免也太敷衍,是瞧着我们掌印衣服干净,根本就没动吗?”
浣衣处的宫人都要哭了,连忙再三保证,其实他也觉得委屈,就这藏在衣服下摆里的这点油渍,也就这赵掌印自己瞧得出来。
小松子才说了两句话,再回头都要小跑才跟得上自家掌印了,他喘了几口气,才笑嘻嘻的说道:“大人,浣衣局最近真的是越来越敷衍了,我前头送过去六件衣裳,不是这里没洗干净,就是那里还脏,我全给退回去了!”
长青道:“我说的是重寄,你给退了,浣衣局的规矩是退件一次,浣衣的宫人加罚一年苦役,你倒是会作威作福。”
“嘿嘿,我这可不是作威作福,谁让他们欺负到我们东宫头上来的?我可问过了,除了东宫,其他宫里送出去的衣物,可没一件不干净的呢。”
长青并未放在心上,只是道:“下次别再这样了,都是苦命人,何苦互相难为。”
小松子有些不以为然,不过没说出来,其实他觉得自家掌印就是心太软了,宫里都是人吃人,哪里来的这么多好心。
东宫一贯比承乾殿起得早些,平日里在许良媛那边,太子只恨天亮得早,昨夜一宿睡在太子妃处,半夜里就在盼着上早朝。
长青一路朝太子妃住的兴华苑走,身后左右各八名太监,每个人手里都捧着红木的托盘,上面是太子的朝服,他自己捧的是太子冠和金印,一路上东宫宫人纷纷见礼,只是到了兴华苑,就被太子妃的人拦住了。
几个太子妃身边的丫鬟一边拦着他们往里走,一边甜笑着给长青塞银子,嘴上说着好话:“太子昨夜宿醉,要迟些起,还请掌印给个面子,迟上半个时辰再来。”
长青避开朝他伸来的芊芊玉手,收敛眉目,垂着眼眸道:“再有一个时辰就是早朝,殿下一向不喜忙乱,借过。”
大丫鬟燕儿柳眉倒竖,刚要骂人,就见东边小路上一群太子侍卫没个正形似的朝这边走,脸颊顿时一红,瞪一眼长青,不说话了。
长青也不多话,他手里捧着太子冠,这些丫鬟敢拦别人却不敢拦他,见他朝前走,小太监们连忙跟上。
几个丫鬟气得发疯,却因为当着外男不好发作,跺着脚追了上去。
兴华苑一夜颠倒红烛,太子整个人憔悴的不成样子,一见长青简直像见了救星,鞋都没穿就下了床,小太监们纷纷上前,太子张开双臂由得他们给自己更衣,长青把金印给太子佩好,还没来得及上冠,太子就拿了发冠往外走。
长青明显的听到重重帘帐内,太子妃一声带着冷意的轻哼。
还没走出兴华苑,太子就一路倒着苦水:“我让你四更天过来,这都马上五更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那地方多待一刻都折寿……”
长青一边跟在太子身后,一边给他整理衣物发冠,等回到长毓殿时,太子一身朝服整齐,发冠也一丝不苟起来。
连镜子都不用照,太子让小太监伺候了洗漱,长青又上前给他整理了一下衣物,太子瞧他低眉顺眼的样子,玩心起来,抬手捏住他的下巴,“长青,你怎么就不是个姑娘家呢。”
“殿下,再迟就赶不上早朝了。”长青淡淡道。
太子就笑了,他本来不大喜欢用太监,觉得都太圆滑,不值得信任,也就这个不喜不怒不吭气的招了他的眼,还时常觉得投缘。
转过内殿,早就侍从上齐早膳,太子一早起来胃口不大,喝了几口粥就放下了,把御膳房端来的一碟白玉小笼包推给长青,道:“赏你的,太子妃那边你担着点,要是实在逼得紧,我把侍墨给你。”
长青低眉顺眼,“殿下忘了,前天您刚收了侍墨姑娘做通房。”
太子想了想,“那就凝雪吧,凝雪性子好,长得也不算难看。”
“殿下忘了,一个月前您幸了凝雪姑娘。”
太子轻咳几声,想了想,拍拍长青的肩膀,认真的问道:“东宫里除了兴华苑,长得稍微周正点的丫头,还有我没幸过的吗?”
长青也认真的想了想,十分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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