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疑惑不减,“老身并未透露一字半句,此乃你与咱俩之间的诺言,咱俩岂会违诺?”唐夫人又转脸问夫君:“老爷,您是否跟琬儿提过?”
“开玩笑!老夫岂会如此婆妈多嘴!”唐老爷不高兴,居然把透露秘密的此等女人小把戏归咎到他头上。
“是是。”唐夫人向赵士程道:“那就没有了。确定没有。许是琬儿随口一说,恰巧雷同罢了。”
“原来如此。”赵士程没再多问。
花园里,唐琬与周树宝绕着两盆鹤望兰赏了很久,周树宝告知她,他准备下种再栽一盆。
“真是好消息。小宝,你跟鹤望兰说过话吗?”
“说过呀,我天天跟它说话。”
“那它把你的话,捎给你爹娘兄弟没?”
“……”周树宝有点愕然,“我只是跟花儿说话,我没跟爹娘大哥说。”
“为何?你不想与爹娘兄弟对话?”
“想,可我……我不晓得该怎么说。”这许是不孝吧?
唐琬微讶,呆了一瞬,遂伸手轻抚他脑瓜,“没事,许多话不一定要说出来,放在心底,他们亦能了然。”
原以为做错事会挨批评的周树宝,笑了。
唐琬跟着笑问:“那你在唐府过得习惯吗?”
“不太习惯。但此处是你家,我会尽快习惯的。”
“乖孩子,可否想读书学字?”
“可以吗?”周树宝惊问。
“府上好些长工与管事,都知书识字,你可以向他们求学。若你想学得更多,姐姐试着替你雇个夫子。”
周树宝如活在梦里,原来在富贵人家做小厮,不但不挨饿,至今未挨过打,还能读书学字呀!“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若好学,便是真。你若慵懒,便是假。”
“我学我学!”
“好。好好过年,年后姐姐跟唐夫人说。”
虽然他丧父了,原本的一家四口,仅剩下他只身一人。不过,他当真由衷地认为,这个年,过得很好。跟唐琬一样,周树宝认为这个年,过得真好。直至年初五,赵府来了某位访客。
“老易!怎好让你亲自上门,该是老夫去拜访你才对呀!”赵老爷疾步行出府门,热情迎接他的世交好友易老爷。
易老爷握过好友的手,又与对方拍了拍肩膀,耐人寻味地笑了笑,低声道:“还不是为年轻人的事?”
赵老爷越过好友,瞧了瞧他身后跟着的嫡女易秀之,她正四处张望,似在寻人。
“明白,来!”赵老爷领悟地与好友会心一笑。邀请好友与其女儿往前厅走时,他对易秀之说:“秀之,士程等会就出来。”
易秀之被说中心事,虽脸红,但不羞涩,反而大方地点了点头。
赵士程的衣角方出现于前厅,易秀之便盯上了他,眼放光芒。可下一瞬,当她看到赵士程手牵唐琬时,眼神又黯然了下去。
“易世伯,许久未见。”赵士程客气地作楫,领着妻子行礼。
“妾身见过易世伯。”
易老爷负着手打量唐琬,客气地笑了笑。
“琬儿,她是秀之,易世伯的掌上明珠。”
“秀之姑娘,过年好。”唐琬着礼地颔颔首。
她认得她。方才刚步进前厅,唐琬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许是易秀之望着赵士程的目光太……作为女人,又是妻子,她很自然地捕捉到另一个女人的存在。
此乃唐琬第一回正式与易秀之见面。上一回不正式的,是唐琬的魂魄,在赵府看到赵士程与易秀之对弈,更看到易秀之对赵士程诉说衷情……如今算来,已是五六年前的事吧?仔细端详一番,的确,当下秀之姑娘的模样比彼时成熟许多,可眼神依旧狡黠。
“秀之见过蕙仙姐姐!”易秀之大大方方响响亮亮地欠身回礼,站直身子后,又道:“姐姐许是第一回见秀之,可秀之见过姐姐许多回了。”
“哦?”唐琬顺着她的话表示疑惑。
“无它。秀之与德甫乃青梅竹马,您与德甫又是旧识,便隔着远见过您好几回。”易秀之笑道。
“原来如此。”唐琬点头。
“当然了,姐姐与德甫大婚那日,秀之也没缺席。”
唐琬笑了笑,没应话。
此时,赵太夫人与范氏等其他赵府家眷一一来到前厅,与易老爷及易秀之相互暄寒。
赵士衎的幺女赵子兰认得易秀之,一出来就挣开奶/娘的怀抱,要下地往易秀之奔去,还努力地喊了一声“姐”。
易秀之热忱地应着声,迎了上前,一把抱起小女娃,又亲又疼的。
“哟,你怎么跟兰儿如此熟络?”赵士礽的语气既诧异又妒忌。二哥那幺女,除了她爹娘,全府就只跟赵太夫人熟络。
“秀之家在临安,时常来我宅里玩耍,逗乐兰儿,一来一去便熟悉了。”赵士衎道。
除了赵子兰,她的三位哥哥也与易秀之颇亲密,蹦着跳着要她陪他们玩耍。在临安的时候,每当她到赵宅,候氏就感觉多了一位好帮手,助她对付四个小鬼头。那时,候氏就跟赵士衎笑说,易秀之对照料小孩有一套,将来许是一位贤妻良母。
“秀之最喜爱娃儿,他日成亲,定要生个十个八个。瞧瞧,一屋子的娃儿,多热闹,多高兴。若是少了娃儿,该多寂寥!”易秀之虽被四个孩子缠着,但仍忙不迭地表述了一番。
赵老爷呵呵地笑,“老易啊,你这闺女,教得相当好呀!”
易老爷对自己的女儿亦是相当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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