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奴婢呢,奴婢您还记得吗?奴婢是沉寒,弯月沉寒,照镜朱颜瘦。您记得吗?”
江意水看了她一会,突然扑哧一笑,“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好沉寒,不逗你了,来给我更衣吧。”她挪到床边上,半拖着绣鞋,扯了扯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这衣服都不能看了!”回头看沉寒还愣在原地,莫名道:“怎么了,真吓着了?”
沉寒从箱子里拿出一套半旧的袄裙,“女郎也真是,好端端开这个玩笑做什么!奴婢半条命都被你吓去了。”她嘟囔完,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没忘了薛郎君吧?”
要真忘了,那薛郎君还不得发狂?到时候……
她想想都不寒而栗。
江意水甜甜一笑,“我当然不能忘了三郎啦。”
她换上那身鸭青洒梨花白袄裙,把珠钗环翠都卸干净了,笑影清浅地站在那,活脱脱就是出水芙蓉的风姿。
“还是石榴红好看。”她扯着裙角,自言自语道。
沉寒无奈地扫她一眼,“女郎穿这身才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呢,石榴红好看是好看,还是太艳俗了些。”不过抬头看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肯定没听进去。算了,沉寒也不强求。
这么多年,自家主子是个什么性子,她还不清楚嘛!
要能说服她,早多少年前就改了那披红戴紫的习惯了,那还用等到现在!
“走吧,咱们去爹娘那,我都饿了呢!”她摸着小肚子,兴冲冲地站起来。往正院去的路她闭着眼睛都能走,可谁知还是碰到了“意外”。
“茵茵?”江意水仔细辨认了一下面前人的脸,“你怎么来了,三妹妹回来了吗?”
茵茵的面色有些憔悴,“奴婢见过大娘子。王妃娘娘没有回来,只是差奴婢来送个帖子。本月十五,娘娘要办赏菊宴,特意邀大娘子前去。奴婢先去了薛府,才知道大娘子回门了,这才过来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精致的花笺。
江意水接过来看了看,上头纤细婉约的字迹确实是江意雨的,“好,我一定去。三妹妹的病好了吗?”她关心地问道:“她身子一向虽弱,但是很少生病的。这次病的严重吗?”
茵茵勉强笑道:“不严重,请了太医开了几贴药也就好了。要不然也不能办赏菊宴呀。”
说的也是。
江意水道:“那你替我跟三妹妹问好,让她好好养好身子,我很快就来找她玩。”
她的话里还带着那股不谙世事的天真,茵茵神色复杂,顿了一会才轻轻嗯了一声,退到一边,“那奴婢就先回去了,大娘子有事先去忙吧。”
等江意水她们走远了,茵茵才抬起头。何谓同人不同命,她今日算是见识了。这个傻子能活得万事不愁,自家女郎却得步步为营,就怕行差踏错一步。
真是不公平!
江意水刚进正院,就看见堂上两个对弈的男子。
江大老爷笑眯眯地执着棋子,下的动作干净利落。他这几把都赢得顺顺利利,却以后不显得无趣,可见对面人的心思。他的语气更随和了,“三郎,该你了。”
薛崇扫了一眼棋局,慢慢落下一子,淡笑道:“泰山大人棋艺精湛,某实在是敌不了。”
赢了。
江大老爷落下最后一子,这才端起旁边的清茶抿了口,笑道:“你的棋艺才是真好,不然也不能哄的我这么高兴。”
薛崇但笑不语。
江大老爷侧过头,看见站在那儿呆愣愣看着薛崇侧脸的江意水,顿时乐了,“昭昭,看谁看傻了呢!来来来,来爹爹这边。”
她提着裙角挤上炕,红着脸说没有,“一定是爹爹你看错了。人家刚进来一会嘛。”她撒娇耍赖,江大老爷也乐得享受,“好好好,是爹弄错了。咱们的小昭昭才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
噗嗤。
沉寒没忍住笑了一生,吃了江意水一记哀怨的眼神,只听她道:“爹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娘!”
既然受了欺负,那自然不能和欺负她的坏人呆在一起了。
她这点还是清楚的。
屈着的腿往旁边挪啊挪,就挪到了薛崇身边,杏眼儿弯着,冲他笑。
薛崇顾忌着江大老爷,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举动,揉了揉她的脑袋,“睡醒了?”一如既往的体贴温存。
她倒不顾及,脑袋靠在他肩上,装模作样地说脑袋疼,正好被江大夫人听个正着。
江大夫人在就听到了江大老爷的话,在内间等了一会不见江意水进来,只好自己出来找人,谁知刚好看见了这一幕。
她重重清了清嗓子,江意水忙坐正了,露出乖巧的笑容,拖长了调子,娇娇地喊娘。
江大夫人勉强应了声,“你跟我进来。”
江意水吐了吐舌头,下了炕,蹬蹬蹬地往内间走。
江大夫人坐在炕边斜了她一眼去,她立马软了声,“娘,怎么了吗。”
江大夫人其实也不愿意做恶人。可这一家子都宠她宠得不行,看看今天一群人围着她说瘦的样子就知道,指望他们来管教昭昭,那是做梦呢!
可看着自己女儿这么乖的样子,她又说不出重话,只能哼哼着问道:“你之前跟娘怎么说的来着,你就是这么贤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出了院门,是怎么回芳华筑的,嗯?”
薛崇疼爱江意水,江大夫人心里自然欢喜,可她不能就教江意水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疼爱。薛崇不像他们,他们是昭昭的父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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