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战战兢兢上前道:“可是君上,祖黎长老正在殿中等您。”
他猛一皱眉,“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来做什么?”
蓝颈黑鹰抢着表功,“他本来是去想去孤月楼的,可我们说您正有要事处理,就拖他在这里待着。”
魔君点了点头,想不到黑鹰在关键时刻还能机灵一次,只是一想到祖黎长老那苦大仇深的脸,心情更沉闷了许多。
踏入大殿,祖黎长老果然守候在宝座前。魔君调整了情绪,像以往那样朝他颔首,祖黎长老却浓眉紧蹙,与平素相比更为严肃。
“君上去孤月楼有何事要办?”
单刀直入,这语气听来犹如责问。魔君压下不悦,平静地走向宝座,“只是心绪烦乱,想独自静坐而已。”
“沉光殿内也很幽寂,君上为什么非要去那里?”祖黎长老跟在身后追问。
魔君眉间一蹙,回身道:“本座不想天天待在同一个地方,不行吗?我自继任之后,几乎日日夜夜都在这里,再这样下去恐怕要疯了!”
祖黎长老后退一步,沉声道:“若真是静修倒也罢了。可是,据老朽所知,孤月楼内不仅只有君上一人……”
魔君脸色一白,“你什么意思?暗中监视我?”
“老朽不敢。”他深深一拜,“本想去孤月楼找君上,但黑鹰百般阻拦。老朽心生怀疑,便施法窥测一瞬,发现君上正与镜无忧同处一室。”
“你!”魔君攥紧了手掌,旋即又哼了一声,“先前不是你说,镜无忧见闻颇多,可以为本座讲授外界情形吗?本座将她叫去孤月楼,难道有什么不妥?”
祖黎长老看了看他,不无担忧地道:“老朽起初是一片好意,可近来君上对符文石之事不急于处理,却三番两次和镜无忧纠缠不休,老朽看在眼中实在忧心忡忡!君上虽然年轻,却也应该分得清孰轻孰重!镜无忧只是一介女妖,君上利用她为魔界效力便可,怎能因她貌美就神魂不守?”
“住口!本座早就另有安排,又岂是你所说的那样昏聩重色?”魔君本就受到打击,听了这番话更是气恼不已,“有些事本座不想宣扬得众人皆知,并不代表着本座就真的全然不顾符文石下落!”
“君上所说,是指将断水凝派出之事吗?说起此事,老朽也有疑惑,若是她出去执行重任,为何君上却不让老朽知晓?”祖黎长老语气渐重,“君上年幼时先君就将您托付给老朽,当年您对老朽依赖倍重,如今却总是不耐烦听我言语,甚至情愿信任断水凝和风且!老朽在君上眼中就已经成了生厌的角色了吗?”
他说话声沉重震耳,魔君感觉自己的头都快炸了,可是祖黎长老见他神情颓废,以为他对自己的劝谏根本听不进去,不禁怒从心起,“君上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魔界众人着想。当年先君本是上神,尚且能为魔界粉身碎骨,您是在魔界成长起来的,难道就只顾自己悠闲逍遥,不管他人安危?!”
魔君忍无可忍,拂袖怒道:“在你们眼里,本座就始终都是这样一个废物?!无论做什么都要受到辖制,难得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却要被视为浪费光阴。当年我想为先君报仇,是你们死活不准我再出魔界,如今听说符文石再现,又急着逼我出去寻找。我的一举一动,全你你们的掌控之中,还谈什么悠闲逍遥?!我本来就不是魔界天生天养的,既然你们看不上我,那我何必还在此处待着?!”
重重一番话砸在沉光殿清冷石砖间,两侧幽火忽忽窜起。祖黎长老长须颤抖,“君上还是好自为之!您已不是不懂事的孩童了!”说罢都没再行礼,转身便离开了大殿。
殿门轰然关闭,形只影单的魔君站在宝座之前,望着朦胧幽火,手掌紧紧攥起。
*
这夜风雨过后,幻海界瀑流奔涌,漫溢的水浪冲出湖面,灌注入海。
沐琼茵从孤月楼回来后,始终辗转不宁,难以安睡。脑海中总是回想起魔君被戏弄后那种外表强横却掩不住内心惊惶失落的神情……尤其是后来远望到他独自躺在湿漉漉的白云间,从心底浮升的愧疚居然难以消散。
——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对他产生同情?
她有些埋怨自己,挨到天幕已经发白,才磨磨蹭蹭起了床,不知何时再去找魔君道歉。正犹豫中,却听窗外响起尖利的鹰唳声,开窗一瞧,果然是黑鹰兄弟俩疾掠而至。
沐琼茵还未开口,蓝颈黑鹰却急切道:“你今天看到过君上没有?”
“没有啊。”她纳罕地摇头,“君上昨天生气了,不会再找我……发生什么事了?”
黄颈黑鹰带着哭声道:“君上失踪了!”
她吃了一惊,急问起详情。黑鹰说昨夜君上心情很差,它也不敢多问。今早起来去见君上,就发现寝宫床褥整整齐齐,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来回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君上的踪影。
沐琼茵也不由急了起来,当即与它们一同出了幻海界,在群峰深谷间不断寻找。无奈找遍魔界各处,都是失望而归,黑鹰急得团团乱转,她却忽然想到一个地方。
“走。去甘华神树那里,说不定君上心烦意乱躲在树里了。”
黑鹰们又燃起希望,随着她飞掠而起,直奔那座冰雪山岭。远远的望到山顶空旷无人,唯有树身赤火错落喷发,沐琼茵轻身掠下,踏着厚厚积雪行至树前,唯恐君上躲在里面,又被自己惊扰。
才想出声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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