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沉寂的河流忽然风急浪高,两岸花海倏然暴涨,铺天盖地的血红如潮水淹来。
沐琼茵惊慌疾掠,那股力量从背后将她抱起,在花海潮水疯狂涌来的刹那,护着她冲出险境。
昏黄世界轰然破裂,无数幽光如飞蛾四散,一转眼,周围便又是死一般的黑暗寂静。
*
她失去了力量,又像先前那样不断下坠。然而这一次,背后却始终有人承托,给她倚靠。
又一阵猛烈撞击,疼痛自脑海蔓延向全身。
许久之后,她才慢慢苏醒,却惊觉四周还是像原来那样暗无天日。
这噩梦,到底结束了没有?!
惶惑中,身后却传来低沉之声。“我问你,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沐琼茵惊诧回头,黑沉沉的什么都看不到,可是身后的人却伸出手来,用力将她的脸推转回去。
“不准偷看!”
“……你是君上?”她还有些回不过神。
他没好气地道:“还能有谁?”
“君上,这是什么地方?”她焦急坐起,依稀感觉自己就在他身前,却不敢再往后看,“属下,属下原先在梦中,可醒来后却到了神树前,或许属下一直没醒,现在还是梦境?”
身后的魔君冷冷道:“你在睡梦中竟可以离开幻海界,飞到雪山,再进入神树?”
“……虽然听起来十分离奇,可事实正是如此。”
他勃然大怒:“镜无忧,你……你简直将本座当成不懂事的孩童来骗!”
“君上,我句句属实!”沐琼茵这一回可真是百口莫辩,情急之下转过脸去,“属下都不知道怎么就……”
话未说罢,惊觉下|身一凉,裙子竟被人掀起,一下子蒙住了她的眼睛。
沐琼茵尖叫:“你要干什么?!”
魔君却更气急败坏,“说了不要偷看!”
“黑不隆冬的我能看到什么啊?!”沐琼茵将裙子猛然掀下,手背撞到了某人的头顶,可是瞬间传来的触感却很是异样。
——似乎有……毛茸茸的,软软的,像是什么动物的耳朵……
她急忙收手,声音都微微发颤,“君上……这,这黑暗之中还有怪物!”
魔君却未立即回答,过了一阵,才冷漠回道:“我看你才是怪物。”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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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刚刚好像摸到耳朵了……”她惴惴地说,魔君却略显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耳朵人人都有,你难道没有?摸到耳朵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需要这样大惊小怪?”
可是刚才摸到的明明是毛茸茸的耳朵啊!
沐琼茵想要分辩,但听君上的语气很是不善,便忍住了不再开口。黑暗中,她也分不清魔君到底坐在何处,只能听到他清冷的声音。
“本座最后问你一次,为何私自进入甘华神树?究竟有何企图?”
她将先前的梦境重述一遍,满含冤屈地道:“君上白日已经告诫过属下,属下又怎会胆大包天地再来此处?树缝中的力量极为可怕,属下本想抵抗却无法动弹。还有后来所见之景,竟与梦中场面极为相似……那个睡在竹筏上的年轻男子,好像也有一种神奇之力,使得属下浑浑噩噩地便奔着他而去……”
魔君似是冷哂了一下,沐琼茵不安道:“君上,竹筏上的年轻男子,也是魔界中人吗?那开在河流两岸的嫣红花丛,属下怎么觉得就是传说中的血色荼靡?”
“你看到的竟是这样的景象?”他似乎有些意外。
沐琼茵不解:“君上难道没有看见那漫延如海的花朵?您将我带走时,万花盛放,如浪潮翻涌,甚是惊怖……”
他却冷冷道:“那是你心中幻象,本座又如何能见?”
“心中幻象?!”
“甘华神妙无穷,入此树中冥念所思,便有机会进入幻境。在此期间,无论是自己所恨所爱,都会重新浮现。若是灵力深厚,心意专注,甚至能够永远留驻于幻境美景。”魔君停顿了一下,沉声道,“但若是幻境中的人对你怨念极深,也能将你元神剥离,萦系其中。到那时,你留在神树中的身子便会与此树融合生长,而元神则坠入幻境,永不返回。”
沐琼茵惊愕不已,如此说来,之前出现的黄泉幻境与无边无尽的血色荼蘼,以及那个睡在竹筏上的白衫男子,竟都是因自己心念所起?
魔君却不管她心中惶惑,顾自硬声道:“你说的什么竹筏上的男子,莫不是心中所思?镜无忧,你还不老实说来?”
“我是真没见过他!”她发急辩解,然而说得再多也打消不了魔君的怀疑。蓦然间有人扣住了她的手腕,她下意识往后挣扎,红玉串珠陡然亮起光芒。
白丝暴涨,红光乍现,竟映照出坐在近前的君上。
猝不及防的魔君愠怒扬袖,墨黑光影骤然绽开,如妖异花朵般朝她吞来。一片混沌中,沐琼茵急速后掠,腕间白丝却不受控制地穿透黑光,似千万道银针射向魔君全身。
“你?!竟敢暗算本座?”
魔君震惊中飞掠折返,袍袖一卷,重重灵力似巨石般力压而下,将那千万道白丝击得倏然缩回。沐琼茵身形倒掠,腕间玉珠震出清越之音,泠泠作响,宛如哀歌。
白丝在空中迅疾卷过,魔君右臂一扬,竟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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