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兄弟真的要如此生分吗?”
那声音犹如雨中残蝶般扇打着碎裂颤抖的幼翅,仿佛随时都会破败凋零。
廷泽定定看着他,透过他晶亮的瞳目,依稀看见他们幼时在一起玩闹时的场景,廷宣跟在他和廷琰身后,欢喜地叫着“大哥”、“二哥”,他和廷琰回头,笑着对他挥手,快点啊,宣弟。
可如今,大哥当了太子,廷宣有应相支持,也觊觎着九五之尊的位子,他们两方少不了一场生死搏斗。而自己,只能算是这场权谋争斗里面的小喽罗吧。
廷泽收回思绪,闭起双目,叹了一口气,道:“尊卑有序,瑞王殿下的名讳,本宫不敢随意称呼。告辞!”
廷泽说完这句话就纵身越上房顶,顷刻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只余瑞王怔仲地立在原地。
林昱在房中等待许久,听到叩门声响起,他连忙开门,却看到一副陌生冷硬的面孔。
门外的男子向他拱手一礼,严肃地道:“在下萧然,是殿下的暗卫,殿下眼下有要事处理,抽不开身,特吩咐属下前来接林公子。”
林昱没有答话,脸上疑惑不定。
萧然道:“殿下说了,若是林公子不相信属下,不愿意跟属下走的话,就说出一句让林公子相信的话。”
“请说。”
萧然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才道:“姐夫姿色过人,若是……”
“别说了,我相信你。”林昱抬起手,骤然打断了萧然的话。
之后,林昱随着萧然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往皇宫西南角的文渊阁驶去。
省试之后,所有试子的答卷都被誊抄下来分类装箱,贴上封条,由二等品级以上的侍卫列队护送,运往文渊阁放置,三日后朝中派官员来此阅卷。
文渊阁外面的守卫都被廷泽重金收买,林昱顺利进入偏殿,廷泽正立在几口硕大的沉木木箱前面,拧眉思量。
“这几口木箱的封条已经被我撕下,事后我会让人重新封上。只是这里面卷帙众多,要找到姐夫的试卷恐怕不易。”
林昱抚着木箱上方贴的标签道:“试卷会按考试日期和试题归类,第三日考得是诗赋,昱当日的题目是德,依此寻来,应也不难。”
廷泽点了点头,与他一起翻看装着第三日且试题为德的箱子,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卷子。
林昱将试卷平铺在案几上,用纸镇压住边角,从携带的布袋中取出一只竹筒,里面装有清水。他将清水自上而下倒在试卷的试题处,待水浸透,再用手指指腹轻捻卷纸。
很快,卷纸被揉去了一层,下方有个模糊的字,但尚可辨认。
是个仁字。
在旁边观看的廷泽把一张空白卷纸递给他,“这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找人做了一模一样的今科试卷,林兄的姓名籍贯都按照原样封定,保证比真的还要真。只是,本宫有一疑问,林兄是怎么知道这试卷有问题的?”
林昱接过新试卷,铺在案上,用廷泽备好的笔蘸上墨汁,仿着旧试卷上的试题字迹,在新试卷右边的空白处写下一个仁字。
“那日我临交卷时,摸了一下卷纸,发现试题这里纸张较厚,凑近闻之,有鹿胶的味道。鹿胶可用水去之,我来时便带了些过来。”
廷泽看着他挥毫运笔,已经洋洋洒洒写了几行,朝他颔首道:“那些人把姐夫的试题用纸条盖住,鹿胶粘之,写上别的题目,等誊抄之时再让人撕下纸条,想让姐夫落榜。”
“用德字盖住仁字,确实非常聪明啊。一字之差,行文便谬之千里,一场答错,家父那里便不好交代喽。”
林昱写完卷子,将方才用过的笔墨纸砚收好,又用干毛巾将案几擦拭干净。
这时门外响起了叩门声,两长一短,是萧然与廷泽的暗号。
“姐夫,我们要快些离开这里。”
林昱拿起卷子道:“上面的墨迹还未干,我吹一吹。”
待一切收拾妥当,林昱将试卷按顺序放到试题为仁的箱子里,盖上。
廷泽急道:“姐夫先跟我离开此处,自会有人过来处理这上面的封条。”
第40章小宁
昨晚从文渊阁回来已是深夜,夜里冷雨敲窗,凄风潇潇,今日一早起来略有疲惫。林昱下楼到客栈大堂吃罢早饭,就慢步踱到后面的小园中散心。
北方的秋天沉静而轰烈,前几日还天空湛蓝,枫叶深红,一场寒雨下过,绿叶尽去,枝头萧索。
再往前走几步,就看见自己卧房的轩窗了。旁边有几个工匠在修葺屋顶上的瓦片,其中一人道:“昨晚的风大,雨也大,今日这一排屋子有好几个房间漏水的。”
“一场秋雨一场寒呐,早上起来冻得我一个哆嗦,家里啊,已经在准备过冬的棉衣了。”
一个似工头模样的中年男人站在下面指点江山:“大家伙别闲聊了,都把活给做我细致些,省得那李掌柜跟跑来跟我埋怨。”
林昱抬头看了看自己房间的小窗,双目微眯。他侧身对那中年男人拱手一礼,手摊向他旁边竖在墙上的梯子道:“这位大叔,可否将这梯子借给在下一用?”
那男人自上而下打量了他一番,客气道:“这梯子原本就是客栈里的,你拿去便是。”然后把梯子提到他面前,笑道:“你是住在这里的试子吧,生得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个读书人,能拿得动否?”
林昱笑着接过,将梯子靠在那扇小窗下面的墙上,而后一手提着袍摆,一手攀扶着木梯,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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